咏阳郡主伸出修长纤细的指尖点了点魏姎白皙的额头,“这只是其中之一,恒哥儿是你表哥,又是母亲从小看着长大的,小时候就不争不抢,还有些天赋,最难得的是品性不错,你才十三岁,先把婚事定下,等两年以后再成婚即可,再说,你每每去你外祖母家,不都是对恒哥儿极好吗,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母亲可别一腔热血,回头小七若是被人拒绝了,是会被人耻笑的,况且恒表哥待小七只有兄妹之情,母亲别误会了,更不要以长辈之姿逼恒表哥,我不想让恒表哥为难,恒表哥帮了小七许多。”
咏阳郡主眼眸微闪,笑了笑,“行了,母亲什么都明白,还有件事,前几日你二叔的马惊了辆马车,一个姑娘从马车里摔了下来,你二叔情急之下接了人,和姑娘滚到一块,那姑娘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呢。”
“是昌平侯的嫡妹?”
“正是!”咏阳郡主点点头。
魏姎掩嘴笑,“这么说,很快两家就能议亲了。”
“二房那边已经闹的鸡飞狗跳了,好几个铺子的收成还也填不上府内的开销,昨儿偷偷放出去一批,如今一个人干了三个人的活儿,要不了多久必定惹来怨气。”
“要怪只能怪二婶婶底气薄,不如母亲财大气粗,一出手就能将二婶压的喘不过气来。”魏姎讨好的捧着一杯茶递了上去,咏阳郡主笑着接过,“二房的糟心事咱们不必插手,眼下最要紧的还有一桩事。”
“是兄长的婚事!”魏姎笑。
咏阳郡主点头,“你这丫头倒是聪慧,你是妹妹,总不好赶在魏珏前头定下婚事。”
“那母亲是打算在二婶下堂以后给兄长定下婚事,还是之前定下婚事?”魏姎眨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笑眯眯的,虽然魏珏和二房脱离了关系,可毕竟是生父生母,生母被休下堂,多少还是会有人介意的。
“你这个小机灵鬼,什么都瞒不过你。”
魏姎拉着咏阳郡主的衣袖晃了晃,“母亲,一定要挑选一个听话懂事的,还要端庄贤惠。”
“正想看着呢,遇见了合适的人选就告诉你,你在家还要多待两年,若是和你合不来,管她什么身份,都不行。”
“母亲~”
魏姎腻歪了半天,咏阳郡主又叫人送了好几套首饰和新做的衣衫送来,件件价值不菲。
“今儿早上三姐姐还过来挖苦小七,可小七瞧着三姐姐发鬓上的银钗都是好几年前的款式了,还有几朵绢花,衣衫也是去年的样式,同为一府姐妹,小七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小七想着人送几支钗过去。”
咏阳郡主哪里看不穿魏姎的小心思,没好气的笑了笑,“随你随你。”
次日,魏姎挑选了两支镶着珍珠的簪子,穿过了东苑去了西跨院,又不能出府,在府上待着实在闷得慌,家里的戏台子都搭建好了,要是错过了,实在可惜。
不是冤家不聚头,刚走到沉香院附近就碰见了魏婷玉,魏婷玉红着眼,怒瞪着魏姎。
“你来做什么?”
魏姎晃了晃手里的钗,“惦记着三姐姐早上的教诲,我母亲给我打造了一些首饰,特意来和三姐姐分享。”
魏婷玉冷哼,“黄鼠狼给鸡拜年,用不着你好心,我簪子多如牛毛,不需要你的施舍!”
一点也不意外,魏婷玉要是痛快的接了,魏姎还有些舍不得呢,魏姎咧嘴笑眯眯的,“是是是,三姐姐的首饰最多,不过三姐姐气恼什么,早上不是还喜气洋洋的吗,怎么一转眼就变了脸,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看着魏姎一脸幸灾乐祸,魏婷玉恨不得伸手把魏姎脸给挠花了,紧攥着拳,“你别得意,过两日有你哭的时候!”
“我哭什么?”
“自然是……”
“三小姐!”丫鬟拽了拽味魏婷玉的衣袖,及时的打断了话茬,“时辰不早了,该回去整理庶务了。”
魏婷玉及时住嘴,冲着魏姎翻了个白眼。
这是第二次提醒魏婷玉了,魏姎看向了那个低调内敛的丫鬟,是个不简单的。
“三姐姐是个大忙人,需要帮着整理庶务,将来三姐姐去了凌家,二房的庶务可忙坏了二婶,我也有些日子没见着二婶了,不知二婶脸上的伤怎么样了。”
魏姎说着就要朝着沉香院进,魏婷玉一把拽住了魏姎的胳膊,“我母亲好着呢,用不着你在这里假惺惺,这里不欢迎你,小贱人,等着瞧,早晚有你哭的时候。”
魏婷玉伸手一甩,推了一把魏姎,魏姎往后倒退了几步,直接坐在了地上,愣愣的看着魏婷玉。
“三姐姐为何要推我,我瞧三姐姐发鬓间素净,都是好几年前的样式了,特意送了两支钗来,三姐姐瞧不上也就罢了,何故……何故要推我呢。”
魏婷玉居高临下的看着魏姎,手指着魏姎鼻尖,“哭丧呢,赶紧滚回去,别在这里碍眼!”
“三小姐好大的威风!”
耳边传来了一声嗤笑,魏婷玉立即抬眸,小脸倏然绿了,什么时候身后竟然站着好几个夫人?
昌平侯夫人上前扶起了魏姎,“没伤着吧?”
魏姎摇摇头,“三姐姐也不是故意的,我没事儿。”
“小贱人,你胡说什么!”魏婷玉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是上当了,魏姎故意引她动怒的。
“这位就是魏家三小姐?”
身后一位妇人穿着一袭紫色绣着福字的大褂,额骨很高,发鬓梳的一丝不苟,眼神精明,看上去有些凌厉。
“正是呢,凌老夫人这边请,两个姐妹之间吵吵闹闹,玩笑罢了,算不得什么。”昌平侯夫人说。
“凌……凌老夫人,哪个凌老夫人?”魏婷玉还没反应过来,心里却咯噔一沉。
凌老夫人狠狠的刮了一眼魏婷玉,两人第一次见面,就留下了坏印象,而且还是当着好几个夫人的面,凌老夫人最爱面子了,此刻恨不得扭头就走。
“自然是凌侯爷的母亲了。”有人提醒。
魏婷玉顿时腿就软了,丫鬟苏秦扶着魏婷玉,不慌不忙的开口,“小姐,您消消气,七小姐不该拿话激你,说什么二房已经日落西山,又拿着钗子刺激你,您是最要强的,怎么肯接受,您还病着呢,哪有力气推了七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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