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姎扬手一巴掌打在了华安郡主的脸颊上,啪的一声,响声清脆,华安郡主懵了。
“北缙已经没有你的容身之处了,你回去又能如何,你以为你能平平安安的回到北缙吗?”
华安郡主捂着脸,忘了疼,怔怔的看着魏姎。
“郡主这般不理智,剑还没出鞘,已经被磨掉了锋芒,早晚也是落入他人之手,何苦呢。”魏姎起身,居高临下的看向华安郡主,“郡主眼下被和亲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一时半会要想回到北缙,是难上加难,不过我倒是有一个法子,就是有失颜面,就是不知郡主可愿意尝试?”
“你说,只要能救我父亲,我已经不在乎颜面了。”华安郡主此刻倒是冷静了许多。
魏姎深吸口气,“既是和亲,要么就不嫁,要么就嫁最尊贵的人,让南梁那些臣子打消了念头。”
华安郡主想了片刻后才说,“你是说南梁皇帝?”
魏姎点点头,华安郡主又问,“若是南梁皇帝答应了怎么办?”
“那就看郡主能不能舍弃些什么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郡主也该知道祁将军府究竟是因为什么遭了罪,郡主求皇上回北缙,替将军夫人守孝三年,照顾病父,这般孝心,我想不会有人拒绝的,三年之后的事谁又说的准呢。”
华安郡主一把拽住了魏姎,跪在魏姎膝下,“多谢姎妹妹指点,此大恩,华安永世不忘。”
“郡主客气了,我只是对郡主此刻深有体会,机会只有一次,郡主好好把握。”魏姎扶起了华安郡主。
华安郡主点头。
魏姎将一根银针递给了华安郡主,“待会入殿,若是开不了口,就用此针刺入腰腹半寸,或许能管用。”
收起了银针,魏姎该说完的已经说完了,也不易久留,起身离开,临走前殿内安安静静,没有半点动静。
离开了重华宫,魏姎的手心里全都是些细密的汗珠,六月找了一圈才找着魏姎,“小姐,您去哪了,郡主派人找了您好一圈。”
“我就是闷了,出去透透气。”
进了内殿,入了座,咏阳郡主拉着魏姎,“去哪了?”
还没开口,外面就响起了公鸭般的嗓音,皇帝来了,众人起身行礼,南梁帝挥挥手,“众位爱卿不必多礼,都坐吧。”
“谢皇上。”
殿内歌舞升平,气氛融洽,南梁帝面上带着微笑,看上去心情不错,眼睛时不时的瞄了一眼下方,魏姎浑身紧绷,眉头紧蹙。
等了莫约小半个时辰左右,瑾王妃才缓缓开口,“臣妇来南梁多年,还记得临走时曾和宜阳妹妹闺阁夜谈,一转眼,几个孩子都长大了,皇上,既然宜阳妹妹做主将华安这丫头的婚事交给臣妇做主,臣妇也就不推辞了。”
南梁帝淡笑,“郡主呢,好几日没见着了,既是宫宴让郡主也出来瞧瞧。”
“皇上,华安这丫头病了,怕是会打搅了诸位的雅兴。”
“无妨,这丫头莫不是水土不服吧,来人呐,去将郡主请过来。”南梁帝一开口,瑾王妃也不好拒绝,只能忍着。
一侧的昭明太后开口了,“皇帝呀,女大不由娘,女儿家的婚事自然有长辈做主的,况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若是要问什么,女儿家脸皮子薄,会害羞的。”
“太后,华安郡主的终身大事也不能太马虎了,即便是由瑾王妃做主,臣妾还是觉得由郡主自个儿点头才行。”纯皇贵妃娇声开口,并未将昭明太后放在眼里,“郡主性子洒脱直爽,若是强扭的瓜,未必会让郡主称心如意。”
“皇贵妃此言差矣,咱们南梁的好男儿多的是,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是极好的,郡主怎么会瞧不上呢。”昭明太后不痛不痒的回刺了一句。
纯皇贵妃却不恼,反而是冲着南梁帝撒娇,“皇上,臣妾自是对咱们南梁的好男儿有信心,郡主原来是客,也不知喜欢臣家的公子哥儿,还是武将家的,可并未他意。”
南梁帝笑了笑,“爱妃言之有理,这事还是由郡主自己说了算。”
一锤定音,旁人也没再说什么,等了一会,华安郡主被人搀扶上来,脸色苍白,看上去果真病的不轻。
“华安,你身子可好些了。”
瑾王妃上前,替华安郡主拢了拢衣襟,华安郡主微微笑,却说不话来,始终咳嗽。
“你母亲知道你喜欢南梁,所以依着你,将你嫁入南梁来,好成全了你的心意,以后也可以和姑母做个伴儿。”瑾王妃看上去十分高兴。
魏姎敛眉,幸亏早就看清了瑾王妃的真面目,华安郡主的母亲宜阳公主明明已经身亡了,瑾王妃却还在这里隐瞒不报,笑眯眯的帮着华安郡主张罗婚事,等婚事落定成了婚,也就不必守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