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弟来看长寻?”
不巧,半路上遇见了恒王,恒王是北缙帝长子,是刘贵妃之子,和苏家也是沾亲带故,娶了苏老太爷的嫡长孙为妃。
萧湛长眉一挑,“大皇兄。”
“十几年不见二皇弟,似是长大了不少,这模样当真极英俊,你这一回来还不知道要迷倒多少京都少女呢。”恒王笑的儒雅温和,气质偏柔,身材略胖,和萧湛站在一块,立分高低。
恒王来找他,萧湛也知道是因为什么,八成是关于齐州的事惹怒了恒王。
萧湛沉默。
恒王笑了笑,“我听闻二皇弟曾去了一趟齐州,不知是哪一位高人引荐的?”
萧湛淡淡的瞥了眼恒王,抬脚就走,放肆张狂,半点没有把恒王放在眼里,恒王一愣,“二皇弟!”
“大皇兄与其在这里和我浪费口舌,不如想想怎么从父皇那里把兵权要回来。”
恒王闻言脸色微变,眯着眼,气氛徒然变得微妙。
次日,萧湛当众参了苏老太爷一本,惊了众人,苏老太爷也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萧湛是不是疯了?
北缙帝打开了奏折看了一眼,脸色猛然沉了,苏老太爷眼皮跳的厉害,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在心头萦绕不散。
“来京之前,儿臣偶遇一帮劫匪,救了一批难民,无意中发现有人怀揣着密信,儿臣几经追查之下才发现了有人在父皇眼皮底下发了一笔横财,且数量不小。”
苏老太爷一听,立即下跪喊冤,“皇上,微臣实在冤枉。”
“父皇,这些都是苏家放印子钱的存根单据,还有一些口供,牵扯人数大约上百人,两年前齐州一户毛姓大富人家一夜之间被惨遭灭门,家产不知去向,毛家还有后人在,曾质问儿臣,毛家犯了什么错,家产为何要充公,后人索要不回,齐州是恒王的封地,出了这样的事,恒王欠了毛家一个解释。”
诸位大臣眼看着大皇子和二皇子的战争被搬到了台面上,硝烟四起,二皇子更狠,直接把外祖家拽了下来。
恒王狠狠的瞪了一眼萧湛,拱手对着北缙帝解释,“父皇,毛家当初犯了走私官盐之罪,人证物证都在,儿臣绝不敢污蔑忠良,二皇弟,你可不要亲信了旁人挑拨。”
萧湛似是早已经想到了恒王会这么说,不紧不慢的送上一只锦盒,恒王眼皮跳的厉害,眼看着北缙帝看了锦盒之后勃然大怒。
“来人,将苏蓦拖出去杖打二十,限期一个月之内查清此事!”北缙帝一拍桌子,怒发冲冠,苏蓦来不及解释硬是被拽了下去。
早朝散,恒王被北缙帝叫过去,萧湛一只脚跨出殿外,身后好几个大臣追了出来,萧湛避而不见。
……
“怎么被打成这样,老爷年纪大了,可怎么受得了。”苏老夫人气不过,险些晕死过去,不止一次的咒骂,“二皇子当真是心狠。”
苏老太爷趴在塌上,那二十棍子并不是主要的,而是北缙帝的态度,以及萧湛手里到底握着苏老太爷多少把柄,只想给苏家一个警告,还是要一点点的击垮苏家。
苏老太爷心里没底,看着萧湛那一双发寒的眼睛,心里凉飕飕的,“长大了,真的长大了,不像是小时候那般好糊弄了。”
“要不要我进宫和贤妃说一声?”
“不必了,他回来这么久连贤妃宫里都没去过一次,贤妃的话他听不进去的。”
苏老夫人又问,“那他这次回来究竟要做什么,是为了长寻?”
“非也……”
至于是为什么,最大的诱惑力还是那个位置吧,苏老太爷动了动身子,浑身上下钻心的疼,险些晕了过去,硬是咬着牙挺着。
这个外孙,手段够狠!
“现在萧湛已经不是十几年前的萧湛了,二皇子妃的位置还空着,他若是要争,以萧湛现在的情况,少不了会有人往上贴,恒王虽是众望所归,但最不缺的就是锦上添花。”
这一点苏老太爷看的很清楚。
“老太爷,二殿下来了。”
“他还有脸来!”苏老夫人急了,恨不得把人直接撵出去,苏老太爷却道,“让他进来。”
“老爷……”
“听听他怎么说。”
片刻后,萧湛进门,手里还拿着一些药材,“苏大人,无碍吧?”
苏老太爷摆摆手,“多谢二殿下关心,这点小伤不碍事,二殿下今儿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吩咐?”
“苏大人可是在怪我,今儿朝堂上的指责?”
“二殿下误会了,苏家犯了事,就应该被责罚,这件事我怎么会责怪二殿下呢,我会尽快查清楚此事,给皇上也给二殿下一个交代。”
萧湛若有所思的点头,“既是如此,那我就放心了,苏大人安心养伤,一个月之期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苏大人不必客气。”
苏老太爷嘴角一抽,嘴上还要道谢,“多谢二殿下。”
“既如此,那本殿就告辞了,苏大人不必起身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