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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安侯夫人急匆匆的回了府上,府上还乱糟糟的,有些甚至没有安顿好。
大儿媳柳氏见婆母回来,忙迎上前,“母亲回来了,母亲脸色怎么有些难看,是不是哪里不适,要不要请个大夫过来瞧瞧?”
淮安侯夫人摆摆手,“去把卫氏叫来。”
“母亲,可是二弟妹又犯了什么错,母亲仔细身子,别气坏了,许是二弟妹这几日身子不适,并不是有意和母亲作对,还有二弟那边,大郎已经去劝了,让二弟尽快点头娶了林丫头。”柳氏如往常一样唠叨,丝毫没察觉淮安侯夫人脸色已经变得苍白。
柳氏派了身边最得力的丫鬟浅绿去了一趟二房,浅绿站在门槛上,身子往前一斜,语气略有不善。
“二少夫人呢,夫人等着见呢。”
思云咬咬牙,看了眼塌上的女子,压低了声音,“少夫人身子不适……”
“嗯,知道了!”浅绿也没打算真把卫氏叫走,只是象征性的过来一趟罢了。
思云回头看了眼自家少夫人。
“若是被二爷知晓,会生气的,少夫人还是不要和夫人怄气了。”思云劝。
塌上的女子并不以为然,一只手撑着下颌,手里正翻看一本诗,此人正是魏梓珠,改了姓氏的卫氏,淮安侯府的二少夫人。
当初杨彦将她带入府上,匆匆摆了几桌,稀里糊涂的就成了府上的杨二少夫人,头半年日子过得并不舒坦,淮安侯府的人不知她身份,以为是从外面带回来的姐儿,或者不入流的女子。
杨彦愣是不解释,就这么误会着,魏梓珠的在侯府里的日子着实不好过,后来又跟着杨彦去了海上,日日漂泊在无尽的大海上,经过多少风吹日晒,日日提心吊胆的,好不容易上了岸就被接到了京都城。
这还不算,上面有一个难缠的大嫂,变着法的撺掇着婆母往二房屋子里塞人。
之前被人欺负,魏梓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性格被磋磨的狠了,就只能忍。
一路上听说了不少京都城的事儿,魏梓珠是个暴脾气,哪里肯容忍,当场撅了淮安侯夫人的意思,坚决不让那个拐着十几道弯的表妹进门做妾,这不,被淮安侯夫人禁足了。
“我都不急,你急什么!”魏梓珠耐着性子,心里头指不定多高兴呢,这些年受过的气再不发泄出来,真要憋屈死了。
思云噎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打回了京都城二少夫人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对什么事都不上心了。
“可今儿早上奴婢听说林姑娘去给夫人奉茶了,夫人还说日后要让林姑娘一直在身边伺候呢。”思云急的不行,一个孝字能压死人,更别说自己少夫人除了有二爷的宠爱,没有任何靠山。
上面的长辈本来就对少夫人不满,照这样下去,将来可怎么是好,思云愁的很。
魏梓珠白皙修长的指尖轻轻的撑着脑袋,看了眼思云,噗嗤笑了,“就冲你这丫鬟这般衷心待我,往后我亏不了你。”
思云欲哭无泪,“这都什么时候了,少夫人还有心思开玩笑。”
……
“回夫人,奴婢去请二少夫人,二少夫人说是身子不适不便前来。”浅绿欲言又止。
柳氏见状立即问,“病了还没好?”
浅绿摇摇头,“奴婢去时二少夫人正坐在塌上看,瞧着脸色不像是身子不适,只是不知为何这般说。”
“二少夫人一定是在责怪我,夫人,不如我去向二少夫人赔个不是吧。”林姑娘个子娇小,声音亦是娇娇弱弱,说句话断断续续,偏生了一张极好看的容颜,一颦一笑都勾人心魂。
若是以往淮安侯夫人早就是生气了,可今儿,神色莫名,让人有些猜不透。
“母亲,二弟妹许是真的身子不适,毕竟刚来京都城,一路颠簸,有些不适应也是正常的,绝非故意忤逆母亲之意。”
柳氏说着又看向了林姑娘,“你这丫头什么都往自个儿身上揽,你又有什么错,罢了,回头我劝劝二弟妹,这么耽搁下去也不是回事。”
林姑娘顺势应了。
淮安侯夫人还沉浸在慈和宫请安时的状态,拧眉,“二爷呢?”
“二爷一个时辰前出去了。”丫鬟道。
柳氏一听还以为是淮安侯夫人要找杨彦说些什么,面上故作为难,“母亲消消气……”
“去给二爷送个信,让二爷尽快回来一趟!”淮安侯夫人没理会柳氏,对着丫鬟吩咐。
“是!”
又过了一会,淮安侯夫人心里有些不踏实,又对着柳氏说,“去请个大夫过来,我亲自去一趟二房。”
柳氏误以为是淮安侯夫人去找茬,二话不说就应了,假意还劝了几句,淮安侯夫人正心烦气躁,哪里听得进去,抬脚就朝着二房走,步伐匆匆,脸色阴郁,心情十分复杂。
“母亲,二弟妹嫁入咱们府上几年了,之前肯定是不了解咱们府上的规矩……”
“大嫂就帮着卫氏说好话,卫氏分明就是恃宠而骄!”小姑子杨清儿踏步赶来,哼了哼,对二哥杨彦独宠卫氏很不满,“不过是母亲给纳了妾,竟不知分寸的闹了起来,母亲,绝不能惯着卫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