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哪有这么勉强人的!”咏阳郡主没好气的嗔了一眼魏姎,魏姎吐吐舌,调皮一笑,指了指其中一道熏鸡,“我等了恒表哥许久,就等着吃饭呢,母亲洗手做羹可不易。”
咏阳郡主无奈的摇摇头,看上去心情不错。
穆恒眉眼弯起,夹起一只鸡腿给了魏姎,“是我的错,我该罚,姎表妹不许恼了,我这就自罚三杯。”
一连喝了三杯,咏阳郡主拦也拦不住,“莫要听她浑说,就当这里是自个儿家,用不着惯着她。”
穆恒却笑,“姑姑,姎表妹这样聪慧可人的小丫头,多忍让些也无妨。”
他宁可一直让,只要魏姎愿意。
咏阳郡主笑意加深,佯装没听懂,又着人给穆恒盛了一碗汤,穆恒连连道谢,魏姎是饿极了,晚上没少吃,生怕浪费了咏阳郡主好意,穆恒瞧魏姎夹什么,便吃什么,胃口不错。
夜色渐黑,魏姎放下碗筷,揉了揉小腹,很不淑女的笑了笑,“恒表哥以为这顿饭菜好不好吃?”
穆恒刚捧着茶盏的手立即放下,“这是我半年以来吃过最好的一顿。”
这回答倒是一点也不阿谀奉承,让人听着就舒服,咏阳郡主问,“巡视很辛苦吗?”
“这点辛苦不算什么,只是伪装成百姓,一路巡视,大都是一些贫瘠之地,男子养的粗糙些也是好事。”穆恒不以为意,一提而过,并未多说什么。
此举让咏阳郡主越发满意了,多少名门贵公子根本吃不了半点苦头,穆恒年纪轻轻既能吃苦头,性格沉稳,又有才华,是很难得了,又聊了几句。
穆恒看了一眼天色,“今日天色已晚,姑姑和姎表妹还是早点歇息吧,等改日侄儿再上门拜访。”
“也好。”咏阳郡主点头,正要起身相送,穆恒拱手,“姑姑留步!”
看着穆恒远去的背影,咏阳郡主看了一眼魏姎,“瞧着这次差事办的挺顺利,十有八九是会升官了。”
真被咏阳郡主说中了,穆恒被调升至兵部,成了兵部尚,小小年纪已经成了尚,分明是皇帝有意栽培,将来前途不可估量,第一个上门的事昌平侯夫人。
昌平侯夫人素来就是一个说话不拐弯抹角的,仗着和咏阳郡主关系不错,直接挑明了问,“你家那位侄儿当真是优秀,年纪轻轻沉稳内敛,又极懂礼貌,我瞧着极好。”
咏阳郡主眼皮一跳,看了一眼昌平侯夫人,“哪里就劳烦你亲自跑过来一趟,眼巴巴的提起这事,京都城这么多贵公子,要什么样的没有,怎么偏我这个侄儿入了你的眼?”
昌平侯夫人是个挑剔的性子,若说看中了穆恒,着实让人意外,可仔细一想,又是情理之中的。
“远远的见过几次,这小子不错!”昌平侯夫人笑容灿烂,可见对穆恒满意至极,见咏阳郡主不信,只好说,“不满你说,之前我入宫拜见太后惊了马,就是他出手帮助的,只是当时不知是谁,直到昨儿才知道是你侄儿。”
咏阳郡主恍然,“这都是他应该做的,换成旁人也会出手相助的,单凭这个就夸他不错,是不是太草率了。”
“可他年纪轻轻已经是兵部尚了,洁身自爱,从不去烟花之地,身边连一个小丫鬟都没有,勤勤恳恳,凭着一己之力走到今日已经是不易了,放眼整个京都城,再挑不出一两个和穆尚一同比较的了。”
昌平侯夫人提起穆恒,眼睛都放光,连连夸赞,“若是将来有人提拔,必定更进一步!”
咏阳郡主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低着头喝茶,昌平侯夫人还没察觉,又说,“穆尚的家人都不在京都城,唯有你这个亲姑姑是长辈可以做主了,郡主,我今日来就是想问问,我家胭姐儿芳龄正妙,你也是见过的。”
话说一半,昌平侯夫人看向了咏阳郡主,就等着咏阳郡主的态度了。
咏阳郡主嘴角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意,“恒哥儿是庶出,你当真不介意?”
“我若是介意,又何必巴巴上门来找你,君子不问出处,何况又是长公主的孙子,长公主的血脉准错不了!”
昌平侯夫人还不忘捧一把咏阳郡主,咏阳郡主颔首笑了笑,“胭姐儿是个不错的,你肯舍得替胭姐儿说亲事,也算是高看了一眼恒哥儿,只是这事有些突然,我虽是长辈,也不知恒哥儿究竟是怎么想的。”
“这有何难,让两个孩子见上一面,回头你私底下问问,不就知道了,这事又不外传。”
昌平侯夫人很信得过咏阳郡主,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了,咏阳郡主再反驳就不好了。
“也好,过几日我请他过来一趟,胭姐儿找小七玩耍,有长辈在场也没什么可说的。”
“就是这个理!”昌平侯夫人笑容浓了,又和咏阳郡主打听了一些穆恒的事。
咏阳郡主也看上了穆恒,想把穆恒和魏姎凑一对,能让咏阳郡主交出手心宝,自然是错不了的。
昌平侯夫人临走前都是笑意吟吟的,只恨不得马上把这门婚事定下来,有人欢喜有人愁,咏阳郡主眉头紧皱,忍不住叹气。
“表哥表妹一家亲,交给恒哥儿我也放心,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