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苒匆匆赶来,在门槛上还绊了一跤,差点摔倒,幸亏盼巧手疾眼快扶住了,秦苒小脸煞白煞白的,见着魏梓珠躺在床上,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
“四姨,都是我不懂事,让四姨受委屈了。”
魏梓珠心疼,冲着秦苒招招手,“这事儿不怪你……”
话说一半又见淮安侯夫人在场,有些话也不方便言明,秦苒想上前,却被淮安侯夫人拉住了。
“郡主,长公主刚刚小产,身子还弱着呢,不能大喜大悲。”
秦苒看了一眼淮安侯夫人,停住了脚步,魏梓珠却没顾忌这么多,“母亲,这事儿和苒姐儿没有关系,苒姐儿来四姨这里。”
无奈,淮安侯府这才松了手,让秦苒靠近了魏梓珠,魏梓珠伸手拉着秦苒。
“这事儿真不赖你,四姨身子骨不宜有孕,当年生产就坏了身子,这一胎本来也保不住,若是胎儿再大一些,四姨就有性命之忧,今儿能保住性命已经是大喜事了。”魏梓珠安慰。
秦苒伸手擦了擦眼角,小姑娘哽咽着一句话不说。
“长公主,这话可不能对外说。”淮安侯夫人忙制止了,不等魏梓珠开口,杨彦已经站起身,“母亲借一步说话。”
支开了淮安侯夫人,耳边算是清净不少,魏梓珠坐直了身子,在秦苒耳边嘀咕几句,秦苒眼眸一亮,“当真?”
魏梓珠掀开了被子下地转了一圈,蹦蹦跳跳都没事,“放心吧,四姨的身子骨好着呢。”
这要是真的被气小产了,魏梓珠活撕了秦氏和李氏的心都有,秦苒破涕为笑,一把搂住了魏梓珠,“四姨,我……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魏梓珠板着脸,“胡说八道,你在四姨心里就是亲生女儿,怎么会麻烦,若是看着你被人欺负,跟拿刀剜四姨的肉有什么区别?”
秦苒吸了吸鼻子,很感动。
……
李老夫人匆匆忙忙递了帖子,可惜宫门紧闭,只能等到次日才有机会去找李皇后。
次日天不亮,卉菊按照端咏太后的吩咐去了一趟凤栖宫等待。
“卉菊姑姑怎么来了?”李嬷嬷惊讶。
卉菊点了点头,“太后召见皇后娘娘。”
李嬷嬷不敢大意,忙进去禀报,李皇后才刚刚起身,乍一听卉菊等在门口,眼皮跳了跳。
今儿也不是初一十五,这么一大早端咏太后却召见了自己,莫不是为了秦苒的事儿
?
“梳洗吧!”
李皇后也知道这件事拖延不得了,得尽快解决。
匆匆梳洗后,连一口早膳都没吃便赶去了慈宁宫,端咏太后正在抄写经,身子端正,一笔一画写的很缓慢。
卉菊在一旁沉默不语,只帮着研墨。
李皇后就跪在桌前,身子笔直,昂首挺胸,不敢有半点含糊。
李嬷嬷心疼极了,她家主子还没吃早膳呢,身子骨本来就弱,哪受得了这个,只是眼下这个时候,李嬷嬷瞧着端咏太后阴沉如水的脸色也不敢随意开口。
这一等就是两个时辰。
李皇后身子晃了晃,背脊被打湿了一层细腻的汗,紧贴着肌肤,有些粘腻不适。
端咏太后头也不抬,继续默写经。
第三个时辰是李皇后咬着牙坚持的,两条膝盖都不是自己的了,又酸又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