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美医院还是被收购了,在沈穆理出国的时候被收购的,是副院长签的合同。
因为走的时候,权力还在副院长的手上,他有权力决定这件事,时酒稍微用点手段,医院就被收购了。
沈穆理是后来才发现的,那个晚上他待在了墓园里面,如果那个时候他去阻止,那份合同说不定还没有法律效益。
偏偏他一直待在墓园,回来的时候,副院长给他一张有很多钱的卡,医院成了别人的。
他压抑着滔天的怒意,首次不顾风度地,踹开了自己办公室的门。
做好了准备弄死坐在他办公椅上的人的准备,可当他看到那张脸,那笑容的时候,整个人瞬间就傻掉了。
一瞬间从谷底被抛到高空,狂喜让他的血液沸腾不已,源源不断的力量涌入身体。
身体不由自己支配,杵在原地,眼中只有她的脸。
是……时酒!
他熟悉时酒脸上的每一个特征,那是时酒!狂喜让他浑身的血液沸腾,直冲脑门儿。
在半分钟的狂喜之后,他终于找回了属于自己的意识,有了行动力。
几乎是飘过去的,到了时酒面前,又不敢靠近。
太过思念,才会出现幻觉,很想很想这是真的,可万一,只是他产生了幻觉呢?
那份DNA检测,他亲自看了,是时酒无疑,而且,她的尸体,是他亲自送进去的,骨灰也是他亲手拿回去埋葬的。
一切的一切,即使过去了一年,也还是那么清晰,仿佛就在昨天,此刻在脑海里面重现。
“滚!”
时酒穿着一身冷色的西服,衬衫的最上面一颗扣子解开,露出精致的锁骨。
两只手搭在扶手上,一只腿搭在另一只腿上,冷睨着他,周身的气势冷咧骇然。
沈穆理跟着颤抖了一下,猛地扑上去抱住时酒。
时酒及时地提起脚,在他扑过来的时候狠狠踹了一下,踹中他的肚子。
他整个人被一脚踹出去好远,摔在墙上,又跌倒在地上,狼狈地趴着。
肚子上的疼痛太清晰,这一切都在提醒着她,这不是幻觉。
欣喜大于疼痛,他扶着墙站起来,对上时酒不屑轻蔑的眼神,脚步沉重得如同灌了铅一般。
走到时酒面前的时候,时酒说:“跪下”
他不受控制地,膝盖撞在地板上,疼痛从骨头传遍全身,他抬着头,看向时酒,以一种卑微狼狈的姿态。
时酒站了起来,拉了拉两侧的衣服,低头打量着他,用一种极其轻视的眼神,打量他,宛如在打量不值钱的货物。
沈穆理在这一瞬间,感觉自己卑微到了极点,尊严,在时酒的面前,一丝不剩。
就如同多年前,时酒跪在他的面前,哭着求他放过她的家人,可他,却轻视地睨着她,用脚,踩碎了她右手的指骨,再将她送进了监狱。
他猛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姿势多么有失尊严,要站起来。
时酒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肩膀,把他使劲往下按,可他还是挣了时酒的力道,站了起来。
他站起来之后,比时酒要高,时酒要是看他的话,就要微微仰头。
“小酒………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