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亚,曼德勒,大皇宫
‘比丘行动’
雄伟壮观地大皇宫所处曼德勒市中央地段,被一条护城河围绕着,游客想一观大皇宫富丽堂皇地面貌只有两个选择。选搭柚木做成的扁舟或者通过岗卫检查选择大石砌成的护城桥进入戒备森严的大皇宫。
与大皇宫相隔的护城河对岸是一条由沥青铺就的稍宽主干路,这条路没有官方名称,本地人称这条路为皇宫路,而地图上标注的是1号马路。
1号马路的另一边连接着四通八达的小巷子。蜿蜒曲折的巷子间常年弥漫着信拜佛陀烧盘香的檀木味,到了晚间,这里会充斥着强烈刺鼻的劣质酒水的气味,此刻,护城河的岸边有几家夜宵店早已搭起雨棚正在叫卖着。三三两两的行人有的跑进棚内试图避过突然急降的秋雨,有的哈着气搓着冰冷的双手坐在棚内的酒桌前吆喝老板快点把刚刚烧好的酒拿上来。
有一条深不见底的黑幽幽地巷子里走出一名推着山地摩托车的男子,那名男子神情紧张,贼眉鼠眼地四下打量着,他的内心却沸腾的想大叫出来。他竟然在巷子里面发现一辆没有上锁的崭新摩托车,摩托车的发动机存有余温,点火锁上竟然还插着一串钥匙。他认定这是这辆价值不菲的摩托车属于一位粗心的机车客,他还机智的推算出那名机车客就在对面的夜宵店中贪恋着烧酒带来的暖意或者已经喝的酩酊大醉。
教授感受着使人身轻气爽,提神醒目的缕缕檀香味,他站立在巷子对面的雨幕中,像一只幽灵一样观察着那名试图推走摩托车的男子。他的心中焦急地推促着‘笨蛋,放开胆子,快点打火,迅速地骑上摩托车离开这里。’
摩托车绝尘而去,不到三秒种就消失在雨幕中,隐遁在教授的视线外了。‘漂亮。’教授又摆脱了一件足以使经验老道的曼德勒警察查到端倪的交通工具,前题是不会有人报案声称莫名地丢失了一辆摩托车。他不由的笑了笑,灰色的双眼绽放出把握十足的神色。
教授的手摸向腰间的勃朗宁手枪,他心里无比清楚,手枪弹夹中仅剩下三颗子弹。瞬息万变地三十分钟前,在他面对着那六名巴法生的护卫时,他不得不开枪解除他们对自己的威胁。当时的局面很尴尬,稍有不慎,全盘结束。如今,他需要一把满载子弹的手枪或者至少再有六颗点四五子弹。
他从雨幕中走进夜宵店的雨棚中,雨棚不算很大,里面歪歪扭扭的放着十组低矮的由柚木制成的桌凳,身材肥硕的老板在灶台间挺着个大肚子忙得不亦乐乎,同时嘴中还不停地吆喝着口号,寒雨中行色匆忙的路人接二连三的被吸引了进来。这边风韵犹存的老板娘招呼着走进来的客人,为客人擦拭着衣肩的雨水,端茶送酒显得手忙脚乱。教授用双手打理着潮湿的头发,湿透地暖色系保暖针织羊毛衫紧贴着他健壮的身躯。阵阵来自护城河带着咸腥味地微风钻进雨棚,一丝寒意袭上脊背,他想,也许,换一套整齐干爽的衣服才是重中之重。
就在这时,一名手打黑色雨伞身穿青灰色制服的男人晃晃悠悠的闯进了教授的视线,他的面孔像是皮包骨头,脸色黄瘦,眼窝塌陷,形如枯柴,青灰色的制服穿在他身上,就像合起来后未被束缚起的雨伞,蓬松肥大。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难闻的气味。教授分辩得出,那是廉价的酒水味,只有嗜夜酒的酒鬼才会拥有的独特臭味。来人所穿的制服使教授有些措不及防。他的手伸向了腰间,机警地看着青灰色制服男人把雨伞合上放在了桌子上。
青灰色制服男人旁若无人的坐在了教授的对面,用着一双迷醉的眼睛打量着对面形如落汤鸡的男人。他向后瞥了一眼掌勺的老板,脸上浮显出一副邪笑。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穿梭在桌凳间的老板娘身上,他暗中嘻笑了一声,猛地一把拽住老板娘的手,老板娘惊叫一声脚下失势,一个趔趄倒在了他的双腿上。青灰色制服男人见已得手,狂妄的大笑起来。他毛手毛脚地将要对老板娘轻盈的身体上下其手。
另一端忙的如火如荼的老板用余光瞄向尖叫的声源。他看出正在尖叫的是自己的女人并被一个男人控于掌股之间。霎秒间,他丢掉油滋乱叫的大铁锅,瞪大了双眼顶着大肚子快步地奔了过来,老板气喘吁吁的急道“放开我老婆。”不堪入目的景象就在眼前,老板眯起双眼看清楚了男人的制服,他咬牙切齿地语气稍微缓和了些。“您需要点些什么喝的?我们这里一定管够管饱。”
“你说什么?”青灰色制服男人早早就注意到了一个比自己的体格大两倍的大胖子怒气冲冲的向他跑了过来,他见胖乎乎的老板低声下气的为自己的老婆解围,无由来的更加地趾高气扬。“别打扰老子的兴头。”
教授坐在原地不动声色的看着光天化日之下戏剧般的荒诞情节。‘简直太荒唐了。’他一直观察着对面那名肆无忌惮的男人,不经意间,他发现那名男人的青灰色制服覆盖住的腰间竟然别着一把马克洛夫半自动手枪。教授不由的笑了笑,心道‘这个荒淫无耻的败类,他的出现解决了我面临的大多数问题。他就像比丘的信徒一样。他把最好的,同样是比丘最需要的东西,自动地呈送到比丘面前。’教授没有打算伸出援手,任由事情继续恶化下去。有那么一刻,他至少有想冲上去找个办法化解这场闹剧的想法。‘本份一些,活的更久,任务也就更顺利。’他警告自己要忍耐。
老板神情慌张的连连弯腰道歉,他的手已经纂成了一只拳头。“这是我老婆,我们不想惹麻烦,请高抬贵手。”
“你个肥猪,赶紧给我滚一边去。”青灰色制服男人猛地站了起来,推搡着老板粗壮的肩膀,不料老板的身体没有动摇一下,反倒是这个男人向后倒退了几步,他的身体踉跄地碰撞到桌子,教授面前的杯子里的茶水洒了出来,那是老板娘刚刚为教授倒上的热茶。“反了你的。”接着,下不了台的男人抬腿登了一脚老板,老板依然纹丝不动。气急败坏的青灰色制服男人挽起袖管,趁着酒劲竟然把那把腰间的马卡洛夫掏了出来。“给我跪下。”
雨棚内的食客和酒客低声议论了起来,他们的头压的很低,斜眼看着飞扬跋扈的男人傲慢的欺负那对可怜的夫妻。教授仔细听着他们在暗中指责这个穿着青灰色制服的男人。他从众人的言辞中得到,原来这套青灰色制服是属于大皇宫安保人员的。听到这里,他不由的冷笑了一声。‘这个家伙太倒霉了。’
事情发生的突然,冲突平静下来时也很蹊跷。也许是他听到了众人的蜚声,也许是酒醒了大半或者是因为手枪冰冷的金属面传来的凉意,青灰色制服男人恶狠狠的看了一眼已经举起双手低着头并跪下的老板,随即把马卡洛夫插进了腰间,啐了一口,撑起一把黑伞便悻悻的离开了。
老板娘不住地啜泣,她搀扶住老板肥壮的胳膊,把他拉了起来。老板长呼了一气,环顾四周,努力放松紧张的情绪,他发现那个被外力碰撞导致歪斜的桌子上放了几张缅元,愁思间,他突然想起,刚刚那个位置有位卷气质的男人在事发前叫了一杯茶水,他又偿试着回忆那个质彬彬的男人的相貌,只有一个模糊不清的轮廓,只有一双神如死水的眼睛使他记忆犹新,那是一双死灰色的眼睛。
其实,随着青灰色制服男人一起离开并消失在雨幕中的还有一名穿着暖色系针织羊毛衫的男人,这个男人显得温儒雅,从体形看又有些不好惹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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