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寒隐寺呆了三年,南宫玥才回到安国公府,为了给这个好友找到各种医学典籍,他费尽心思,两人结下了深厚的情谊。
越来越多的香客来寒隐寺求医问药,寺内香火逐渐旺盛。
现在苏慈已是并州小有名气的和尚圣医。
他为穷人百姓看医问药,只收些鸡蛋,五谷,蔬菜,为寺内添些吃食。
寺院的一间客房内,南宫玥躺在床上。
身穿紫色僧服的小和尚正聚精会神把脉。
院门外阿成和李卫守在门口。
阿武去了后山,将破损的车厢和行李一并烧毁,看着怀里一摞子女人衣服,轻哧道:“公子这是舍不得钱吗?还特意吩咐将那小妞儿的衣服保管好!”
说完打了自己一嘴巴子。
记起公子安顿的事情,叫安姑娘,安姑娘,安姑娘!
再叫错,手都要写字写废了!
时飞烧好热水,轻叩入门。
苏慈温和的声音响起。
“脉象一息七至谓之疾,来去不定,捉摸不着,但你体内又有长生草和灵芝的功效,令你面目红润,消痛去淤,很是对症下药,这灵丹可继续服用。”
南宫玥放心的点点头,闭了闭眼,踟躇道:“这药丸是否还有其他微不可察的药效?”
“嗯?”
正在给针消毒的苏慈疑惑不解。
南宫玥脸上升起一抹红晕,淡淡开口道:“总觉得气血上涌,丹田不华。”
其实他不想承认的,事实却不能忽略。
和安歌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心脉异动,见之丰色悦容。
小和尚拿起药丸仔细闻了闻,伸手捏下一小块,化了水,在指尖搓开,放到嘴里。
沉思片刻道:“是有黄芪,生姜,当归入药,可添精补髓,服用一月,筋力不衰,行走如常。若是你觉得气血过剩,可多食些白粥,米醋。”
其实南宫玥是怀疑鲁老和安歌给这药里添了催情药物,为得是尽快得到他的信任。
但现在听到苏慈这话,只能压下心底那点疑虑。
苏慈手指纤长,下针很稳,南宫玥觉得自己郁结立马好了很多。
“若是有机会,真想与鲁洞之见上一见,前些时日,我对松脂和桑薪的煮法试了再试,终不得其要,耽误了一位失明者康复良机,心中十分愧疚!”
南宫玥笑道:“等我得到他的消息就告诉你。”
看着这位好友一如往常,南宫玥少有打趣道:“能得朝廷赐予紫色僧衣者寥寥,你却当这宝物穿成常服,难怪寺里其他老和尚要排挤你!”
苏慈懵懂的将衣物揪起,“这不就是件棉服吗?我近日觉得天凉,找出来就穿上了。”
时飞摇摇头,“苏慈你真瓷!天天就知道研究医,经。寺里那些和尚要不是指望香火旺盛,早把你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他们没有欺负我,只是嫌我看病不收穷人钱,而富人看病的香火钱最终也剩不下,都替我买了药材,心中才有怨言,这不能怪他们!”苏慈冷静道。
时飞不愤,“你这边的用度都是旧的,好多都是公子走前买给你的!还不如叫公子给你买下这破寺,直接当主持得了!”
苏慈高鼻深目,眼神清澈如水,双手合十,也不恼,声音虽不高,但很坚定:“勤修戒定慧,息灭贪嗔痴,我可以接受你们的供养,但不能贪你们的供养,每日时间都不够用,还要精进修禅定,持咒诵经,就不要给我寻个主持的差事添乱了!”
时飞摇摇头,说是说不过,劝也劝不动,这苏慈就是天生的菩萨心,一点不为自己考虑。
苏慈扎完最后一针,面上露出悲痛表情。
“三月前听闻边疆噩耗,我也得了一场大病,后来日日持诵《往生咒》,为去世的人超度回向,祈愿他们早日离苦得乐,往生西方净土。”
时飞见状,表情凝重,开门出去。
“我也没想到自己能活下来。”南宫玥叹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