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玥下午打坐运气,觉得自己的右脚还不能灵活移动,大幅度动作令神经就像针刺一般疼痛。
现在一直迎合这家人,是不想辜负这份热心。
霍尔查爱喝并不代表酒量好,这才是翠花嫂不喜他多喝的原因。
不一会霍尔查就拍起桌子,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对南宫玥道:“李卫兄弟!你这条命可以说是安妹子给你捡回来的,你是不知道啊,为了背你出山,安姑娘穿着你那不合脚的鞋,走了整整一日,就这么个小身板能坚持一日,我都佩服!回村的时候那双脚像受刑一样。血泡磨的那血都渗出靴面了!”
南宫玥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自己脚上穿着换洗干净的靴子,而安歌穿着翠花嫂的旧鞋,不知里边的伤势是否恢复。
霍尔查啃着个鸡爪继续说到:“本来下山回村就入夜了,鲁老不愿开门救诊,安姑娘跪在石板台阶前拼命磕头,磕出血后,鲁老才不得已开门。这几日安姑娘就没合眼,一步不离的守在你身边,你昏迷不醒,真的是一把屎一把尿的伺候你,一点不嫌脏,还天天给你刷牙,伺候得比我这大活人还干净。”
南宫玥肉眼可见的红了脸,这抹红色又慢慢爬上了耳根,另他浑身热的发烫。
霍尔查本就酒意上头,说到此处眼里竟然含泪,“她还一口一口的给你喂饭,嘴对嘴喂药,把你当宝贝似的,连我这个大男人看了都感动,想想,就连我老娘都未必能这样对我!”
说着举着鸡爪抹眼泪,翠花嫂讪讪一笑,说的好像她不心疼自己汉子似的。
南宫玥听到“嘴对嘴”喂药时,不自觉的抿紧薄唇。
别管多牛掰的人,病了昏了只能由人摆布,什么洁癖!什么自尊!什么脸面!在病痛面前都不值一提。
鬼使神差的,他看向安歌的红唇,此时她正将酒水送入口中。
沾染酒水的双唇更添莹润,红的像沾满露水的樱桃,让人有咬一口的冲动。
这个念头跳出脑海时,他自己都吓了一跳。赶紧饮水不语。
翠花嫂也语重心长的说:“李卫兄弟,知道你们此番劫难不方便与我们细说,好在人平安无事就好。安姑娘人长得美,心眼儿好,又对你一往情深,以后你们再多生几个娃娃,这不就是和和美美的人生嘛,我打算认了这个妹妹!”
说着牵起安歌的手,安慰地拍了拍,“人和人的缘分很奇怪,我和安歌就一见如故,虽然你们京城离这里路途遥远,我们只是平民百姓,但相逢一场,日后总有缘再会。现在你就在这里安心养病,不要总是客客气气的,就当自己家一样!”
南宫玥赶紧以水代酒敬之,“大哥大嫂古道热肠,必能后福。安姑娘情深意重,是吾之幸也。”
霍尔查哈哈大笑喊出一声:“好!多个朋友多条路,咱们俩家就算结交啦!嗳!我和安姑娘就认作兄妹吧!或者李兄,咱俩拜把子!”
翠花嫂一脸嫌弃的说:“你一高兴就拜把子,村里除了鲁老,你就说谁没和你拜过把子,前段日子喝醉酒,非要在院子里跟大黄结拜,压着狗头说什么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我真想呼他几巴掌,最后狗都怕了,躲进窝里死活不出来,他还说要和兄弟同甘共苦,愣是挤进狗窝睡了一夜!狗第二日看着他都绕道走!”
安歌听到这里终于笑出声,一扫之前的愁容满面。
脸上也有了微醺的样子,说道:“翠花嫂,霍大哥,以后我就是你们妹妹了,你们真是好人,给了我素未平生的善意!你们让我觉得很温暖。”
翠花嫂嘴巴一瞥,假装恼怒道:“哎呀,最烦你们这些贵人,总是客气来客气去,不过是在我家住几日,吃几顿饭而已,等哪天我们想去京城游玩,你们别嫌我们烦才好!”
安歌听见此话不自然的点点头,抬眸看了南宫玥一眼,又闷头大喝起来。
兴致正盛的霍尔查唱起了少数民族的歌谣,浑厚低沉的嗓音在寂静的夜里仿佛诉说着绵绵的情谊。
“天边的蓝啊,那是一片相思海,
辽阔的草原,花儿都任由我采,
心爱的姑娘,你还在不在?
你可知我想把这花儿给你戴!
你不相信我有多爱就去问问山脉!
前世今生只为你守候桑田沧海
飘过的云儿,我在等风来,
她到底明不明白,
我的爱生生世世永不改!”
翠花嫂眼里冒着小星星,充满了崇拜和喜爱。
这是霍尔查当初表明心意时唱过的歌曲,一般只有两人你侬我侬时,他才会哼唱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