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白又随南枭回到正殿,凰元君破开禁制之后的事他并未亲眼见到,都是药神转述的,焰白也一一说与了南枭他们。想到夙川或许身陷险境,焰白神色凝重。
夕莱有些坐不住了,自己的王还在天界奋战,身为妖尊难道只能干等着?岂有此理啊?夕莱又开始搬出他的兄弟义气了,一拍桌子就要往外冲。
千魅嫌弃地瞪了他一眼:“你去了除了添乱还能干什么?”随后她又优雅地对众人说道,“我劝大家都少安毋躁,有罗刹在呢,便是那凰元君有通天的本事,也抵不过罗刹神勇是不是?”她已经知道了罗刹的身份,心里是又惊又喜,更有一股没来由的骄傲。
夕莱见无人响应自己的号召,有些尴尬地坐了回去。
蛮它垂着脑袋,心里开始后悔,要不是那天自己莽莽撞撞地发了脾气,银翮或许不会这么着急找上凰元君,或许会想出更万全的办法,如今还牵连夙川受了伤……可千万别出事啊!
焰白坐在她边上,像是能察觉她的心思似的,竟伸手牵住了她。这突然的举动让蛮它瞬间懵住了,但她也没躲开,缓过神来之后,心里竟真平静了一些。
南枭一言不发,这种力不从心、无计可施的感觉真是糟透了。
如此等了一阵,他们回来了!
罗刹扛着夙川大摇大摆地进了沉冥宫,银翮随后而至。正殿内的众人火急火燎地冲了过去,四位妖尊看到银翮安然无恙,心里就踏实了。
可焰白慌了:“川儿怎么了?!”
银翮上前一步:“暂时没事了,战神别担心,具体的等先将他安置下了之后再细说吧。”她领着罗刹将夙川带到了自己的寝殿内,夙川还在昏睡,浑身软趴趴的。以防万一,罗刹亲自在殿门口下了禁制。银翮本是要守着夙川的,可心里还有一大堆疑问,便派了人在殿外守着,自己又跟着罗刹回到了正殿里头。
罗刹风风火火地拎起茶壶一饮而尽,脸上有些烦躁,一瞥眼,看见双生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放在了矮桌上,他的表情才好看了些。银翮告诉殿内众人凰元君已经被散了修为,恐生也成功对付了,只有夙川……
“他到底怎么了?凰元君对他用了什么法术你知道吗?”银翮迫不及待地问道。
拿着双生刀,罗刹好相处得很:“应该只是寻常的制约之法,可那小子本身血气就不稳定,一点刺激就会爆发。”
“那血翼呢?”银翮心说这爆发也太夸张了些,夙川完全是变了一个人啊。
罗刹耐着性子解释道:“鬼灵之血本来就很霸道,生长力强。就拿你做例子,你的鬼灵是被封印起来了的,数千年来你修为低下,可一朝苏醒,短短时间你就能一巴掌拍死屠戈,成长速度是极快的。但你与那小子不同,你本身没有别的内元,可那小子是万岁的天族,他体内的上神修为是会抵抗鬼灵的生长的,先前能抑制住也就罢了。今日璃凰的法术制约了那小子的上神修为,鬼灵有了机会,便见缝插针地飞快成长了起来,体内容不住了,哪怕破体而出它也是要长的,总之不讲什么道理。”
众人默默听着,连连乍舌。
银翮消化完罗刹的话,又问道:“也就是说……他体内的两股力量,哪个强哪个就能占领他的意识吗?”
罗刹想了想:“差不多。”
焰白插了话:“那有什么办法吗?”
罗刹回道:“不知道,这又没什么先例,我也只是按理分析而已。”
看着焰白焦急的眼神,银翮压着自己的担忧安慰道:“战神且先宽心,天帝渡了小万年修为给夙川,能顶一阵子呢。我们抓紧时间,总能想出应对之法。”
焰白也很理解银翮的心情,这会儿被她安慰,自然沉稳下来:“我先带诸神回九霄,安顿完之后再来找你们。”他起身要走,出殿之前转头望了蛮它一眼。
四目相对。
罗刹这时也看到了蛮它,便从怀里掏出内丹递过去。
蛮它看着自己的内丹,百感交集,她忍住眼泪伸手接过,继而幻回狼形,将内丹服下。内丹入体,她的妖气磅礴而现,她对着银翮俯首相拜,喉中呜呜,目光凄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