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长,尹先生,跳车了”
“派去跟着的人呢?”魏笙站在军营门口,他盯着雷军院里那颗栀子花已经许久了,放在那,还真是…糟蹋了。
“也,也跟着跳了。”
“魏旅长,我们雷副旅说既是意外,您也不必如此当回事,东西收下了,人,您随意。”
雷副旅站在窗旁,有些得意,死了个对面的卧底,还能收到军械,完全不亏,只是按照魏笙那个隐忍…软弱的性子,倒也是很符合。
他魏笙只敢在战场张扬,在自己这,在师座那里,都是有把柄被狠狠的捏在手里,若不是他跑去北平,调查倒卖军械立功,也不会升的这么快。
如今,不又来巴结自己了。
“好。”魏笙转身,阴霾着脸抬头看向那扇窗,挤出了个微笑。
身旁的士兵对雷军道:\"那就谢过雷副旅了,日后,还请多多关照。\"
\"哪里话,您言重了。”雷军敬了个礼跑回雷军营。
魏笙点头,转身离去。
等人走远了,魏笙收起微笑,转身看向身旁的士兵。“可有伤。”
“有一人轻微摔伤,其他四个人擦伤。”士兵低声禀告。
魏笙微蹙眉,“他呢。”
“尹先生…不见身影。”
尹栀莲站在顾府门口,顾府的门开着,里里外外还都是生机盎然,门庭也不曾落了一丝灰尘。
一切都像是父母尚在,可他听不到母亲温婉的笑声,父亲逗鸟的哨声,下人们追逐打趣的吵闹声。
“你说师座还要让咱们守到什么时候啊”
“我说那个顾黥廉,早不知道死哪去了,还非得找着”
“在这也不用上战场,住的也舒服,就是没什么升官发财的机会。”
“那你多巴结巴结魏旅长呗,升官发财~”
门口出来两个士兵,背着一杆步枪,这穿着,尹栀莲认得,是雷军的。
“什么人!!!”
尹栀莲向后侧了侧身。
“魏旅长!”
“您又来浇花了?”
“嗯。”只见魏笙提这个水壶从大门走了进去,他的视线,落在了尹栀莲躲藏的方位。
“您这么爱花,不如就移栽回营里。”两个士兵跟着魏笙又走进院里。
“不必了,这里环境好,移栽过去倒活不久。”魏笙轻轻摆弄着,花朵上几乎一滴水都不沾。
尹栀莲溜进门,这魏笙,怎么敢再出现在顾府,怎么敢碰母亲的花。
幸好他沾满血的手带着手套,不然都污了母亲的花。
他也当真是怕他回来报仇,连浇个水都要带着人架着枪保护。
“您说的对,您说的对。”
“今夜你们回去睡个好觉,我派他们替你们。”魏笙拍了拍士兵的肩,目光再度与尹栀莲交汇,这次,他真的发现自己了。
但尹栀莲没有跑,只是找了个掩体,躲了躲,他腿上,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