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和喜儿互看一眼,只能无奈的跟着面具男离开。
火红的骏马四蹄翻腾,男人粗重的喘息就在耳边,仿佛压抑着怒气,双臂抓紧缰绳,将安歌牢牢箍死在怀里,就跟怕她掉下马能摔死似的。
“若言他们呢?”
“料理后事,稍候回府。”
“霍大哥呢?”
“阿成驾车已经回府。”
“窦教习呢?”
终于,南宫玥心里的火被挑开,急勒住缰绳,歪头怒喊道:“你总是想着别人,为什么不想想自己!”
耳膜被震得嗡嗡作响,她有些委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好好的?若不是我及时赶到……”
后边的话,他说不下去,气愤的跳下马,对着黑夜挥了几鞭子泄愤。
安歌第一次骑马,那人一离开,马儿就不安分地跺脚瞎转悠,晃得她身形一撤,害怕的急忙抓紧马鞍。
南宫玥回头,看她笨拙胆小的样子无奈,“你是傻子吗?用人前不做探查,什么人都敢往身边招!”
说好各不打扰,只留了若言在她身边保护,又看她行事稳妥,在江州站稳了脚,这才没有干预,谁知,今日就闹出这事!
“最近人手紧缺,大家都在若梦楼那里忙得抽不开身,原以为只是雇个马夫而已,没想到埋下祸根。”
“人善良没错,但要分时候,你付给他们银子,护你是本分,安全是第一位的,怎么可以因为怕麻烦窦教习,就拒绝了管家提议。”
说起这个,安歌早后悔了,若是有窦教习在,今夜何须涉险,可是,转念一想,只要马六一直隐藏在府,那伙人贼心不死,定还会再找时机。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只能说吃一堑长一智了。”她沮丧的低着头。
看她理亏又委屈的样子,担忧和责备的话不能再说了,南宫玥走到马儿跟前,拉好缰绳,摸着鬃毛,让它不再乱动,马儿瞬间乖得就像点了穴一样,“以后不要把若言派到别处,必须紧跟在身后。”
“奥。”安歌闷闷道。
南方四月,连夜风都变得轻柔,四周很是寂静,初有微凉,两人不说话,气氛便有些尴尬。
“那个……谢谢你……”
南宫玥一怔,变扭回道:“不必客气。”
“欠你的钱一会叫小丸子给你。”
男人没有接话。
“给你的谢礼……”
她不知该如何表达,长呼一口气,这个人富可敌国,别说看不上自己那三瓜两枣了,就是这三瓜两枣也是人家“树上”结出来的,给他钱,相当于往大海里倒水。
“你想我怎么谢你?”
南宫玥皱眉,“不必放在心上,你也曾救我一命。”
“呵呵。”浅浅一笑,她调皮道:“我救你一命,你给我银子早扯平了,这回算你还了下毒的债!”
南宫玥倏地抬头,望向马上女子,小豆子说过,安姑娘笑起来很好看,就跟花间的精灵一样,说得没错,她大眼明亮,神态洒脱,小脸娇俏,自有一股夺目绚丽的美,无视自己的心跳声,他淡淡回道:“好。”
安歌望向夜空,星星好像在今夜全部出动,无数个光点铺满夜色,争相闪烁,散发出清澈的光亮,一轮明月当空而挂,镶嵌进黑色的夜幕。
“那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她眼睛亮晶晶的,就像把天上的星星刚摘下来一样耀眼。
“好。”南宫玥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笑意,“我们以后是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