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点时间,我一定会说服祖父的!”
他坚定的看着安歌,目光深情如海,眼底好似涌动着激烈的情感,它们翻滚着,咆哮着,几丈高的浪涛马上就要席卷淹没安歌的大脑,她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呼吸不上气。
“咚咚!”
两声敲门声打断了室内的暧昧。
“公子,老太爷回府了,让您过去一趟。”
门外传来亭知沉闷的声音。
安歌后撤一步,低下了头,不敢再迎向他炙热的眼神。
陆允之有了一丝窘意,轻咳一声,温声道:“你先吃点东西,最好再洗个热水澡,好好休息一下,至于其他的,先不要急着拒绝我,在你没有想好去哪里之前,留在我身边,才最安全!”
安歌点点头,低声道:“公子,你先去吧!别叫老太爷等你。”
“嗯。”
陆允之轻轻应了一声,走出门外还不放心,回头嘱咐,“以后去哪里,一定要告诉我一声,好吗?”
安歌望着门外,夜幕彻底黑了下来,雨水全都结成雪花,飘飘洒洒,地面铺了一层白色,随风卷起又落下,赶忙上前几步,将脖子上的围绸解开,披风解下,披到了陆允之身上,“公子,别着凉。”
陆允之展颜一笑,对着亭知吩咐道:“给西厢房早添些炭火,去房里将那张熊皮褥子给安姑娘取来。”
“是。”
亭知刚从外边回府,头上的发丝,身上的长衫都被打湿,热水都没喝上一口,也不见公子关心一二,反倒是对着这个乱跑的丫头嘘寒问暖,心中叹口气:男人都一样!见色忘义啊!
待陆允之走后,安歌立马跑向下人房。
小丸子正在炕上躺着,瘦小的身躯缩成一团,昏黄的油灯照的房间暗沉,炕边有几个小丫鬟盛气凌人叉腰站着,被子孤零零的被扔在地上,旁边还有摔碎的茶杯。
一个婢女嗤笑着,“呵呵,小丸子,别以为你跟着安歌住在西厢房,就是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她一个来历不明的贱人,不知道哪天就失了宠,你何必对她真心,院子里这么多姐姐,哪个不比她更有资格得宠,平时姐姐们问你话,你就应该老老实实回答!”
另一小丫鬟没了耐心,直接上了手,“秋菊姐姐,跟她废什么话!她被小厮赶到这里,说明今日她俩犯了大错,才让公子如此生气,既然她不肯说出原因,就给她点颜色瞧瞧!”
说着将小丸子的头发拽起,硬生生的拖着她的身体往炕下摔。
小丸子疼得哇哇直叫,“姐姐们放过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
在一阵混乱吵闹声中,门被人一脚踢开,大风卷着雪花灌了进来。
安歌气势汹汹的站在门口,丫鬟们都住了嘴,松了手,乖乖站好,低着头不说话。
安歌一眼认出为首的丫鬟就是之前往自己身上泼水的秋景,还有另一个被抬作通房的丫鬟秋菊,剩下三个也是老太爷送来的,阴寒的眼神扫过一遍,语气不睦道:“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秋景阴阳怪气的说:“安姐姐终于回府了,这一下午弄得全府鸡飞狗跳的,不知安姐姐去了哪里?我们很是担心,来问问小丸子而已。”
小丸子上身被拖在地上,艰难的爬起身,松垮的衣服,杂乱的发型,可怜兮兮的看着安歌。
“我去哪里,用得着向你汇报吗?”安歌伸出手,直接推开拦路的秋景。
秋景十分诧异,绣花鞋差点踩在碎瓷片上,稳了稳身形才柔弱委屈的说到:“妹妹们只是关心你的安危而已,姐姐在公子那里受了气,何须把火撒到我身上。”
安歌将小丸子护在身后,不客气的说:“我可不是你们的姐姐,我家里教不出你们这样捧高踩低,蛮横无理的妹妹,平日里你们用污言秽语抹黑我,我权当你们年幼不懂事,没想到,你们越发过分了,秋景,这是第二次,我警告你,不要难为我,难为我身边的人,赶紧给小丸子道歉!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秋景很不服气,眼睛出卖了她,恶狠狠地回瞪着安歌,哪有什么关心,满是怨毒和愤恨。
她自认为比容貌,比家世,比才情,自己皆在这个来路不明的安歌之上,为什么公子独独对她不同。
此时也不想装模作样了,讽刺挖苦道:“我们难为谁了?你吗?还是小丸子?谁看见了?”
她无所谓的耸耸肩,“是她自己摔了下来,打翻茶杯,我们好心扶她起来而已!你不要诬陷好人!再说了,你以为你是谁!是这青玉院的女主人吗?你不过和我们一样,都是下贱的奴婢而已,谁又比谁更高贵!别做出一副主子派头,吓唬谁呢!你别忘了,我和秋菊也是通房丫头!”
秋菊很没底气的附和了一句,“是啊,这几日,都是我和秋景姐姐在耳房伺候公子,反倒是你,到处惹是生非,令公子生气!”
安歌不知死活的大闹柳府宴席后,虽没有受罚,但自回府后,公子都没有让她近身伺候。
今日又闹出失踪的动静,还把后院的一个婆子险些打死,肯定是安歌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被公子逮了把柄,所以秋景鼓动着这几个小丫鬟,想从小丸子这里得知些消息内幕,没想到这个小丸子油盐不进,只会说不知道。
安歌冷笑一声,“你我都是下人,身份没有贵贱之分,可是做人有善恶之别,我原以为你们只是在爱慕虚荣的年纪里,爱使些小心机,小性子而已,没想到,你们好的不学,尽学些争风吃醋,恶意伤人的破烂手段!你若不想道歉,正合我意,一会收拾起你们来,我才不会心慈手软。”
秋景不屑道:“怎么?难不成你还要将这小事闹到公子面前?你们两张嘴,能说的过我们五张嘴吗?你还嫌自己惹得祸不够多吗?”
小丸子听言,拽着安歌的衣袖,啜泣道:“安姐姐,别跟她们一般见识了,咱们先回西厢房吧,小丸子哪都不疼,不能再惹麻烦了。”
安歌转身,这才发现小丸子脸上居然都是红印,十分生气,掰着小丸子的脑袋问到:“她们扇你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