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夏玉凉醒来时,看到身边一个身着北建服饰的中年男人,害怕还是什么她已经不清楚了,顾不得全身的酸痛,猛然起身,戒备的看着男人。
“小姑娘,饿不饿?”一口流利的朗朝官话。
夏玉凉背靠着墙,警惕道:“阁下是何人?”
“救你之人。”男人大概五十多岁,蓄着大胡子,皮肤黝黑粗糙,十指指间沾满了泥巴,脏手毫不介意的拿起桌上的烧饼吃着。
没有伤害她,况且此人可能是本朝人士,夏玉凉慢慢放松了警惕,但松懈的瞬间又想到了叶浩君,不知道他有事没事了。
男人以为她在担心自己,漏出大白牙,笑:“小姑娘莫怕,送佛送到西,几日后风头过去我就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
咚咚咚,有人敲门。
外面人交谈用跟昨晚士兵说的不同的语言,应该是北建官话。
虽说朗朝和北建同出一脉,但北疆仿佛为了展现自己的不同,偏偏不用朗朝官话。
夏玉凉听不懂,神色紧绷的坐在原地床榻,一动不敢动。
等外面安静,男人递给夏玉凉一个饼:“我的人把官兵打发走了。”
夏玉凉伸手接过,不知道对方意图,此时也不好回话。
男人倒不介意,还是笑着:“我在这边界混熟了,黑白通吃,小鱼小虾惹不起我。”
不再有异,夏玉凉默默地吃着还有点热度的烧饼,不一会儿有个妇人进来。
男人和妇人用北建官话交谈,时不时看一眼夏玉凉,有说有笑,搞得夏玉凉全身不自在。
妇人端庄大方的坐下道“好了,五郎,别再给夏姑娘找不痛快了。”又朝夏玉凉笑,“他就是这德行,喜欢整人,你不要介意。这几天你暂且住在这里。”
夏玉凉咽下最后一口烧饼:“感谢两位救命之恩。”
妇人道:“不用太拘谨,叫我伯母,叫他伯父就好。”
夏玉凉吞吞吐吐道:“伯母……伯父,你们不是北建人吗?”
男人道:“我们是朗朝人,十三年前到这里居住的。”
夏玉凉心中一紧,十三年前?这个年头有点熟悉,但一时间也想不起来是什么。
妇人笑盈盈道:“这孩子长得真好。”
男人:“那可不,她爹可是当年京中五才子之一,她娘也是天下数一数二的美人。”
“哼,怎么?你有想法?”妇人一手掐在男人腿上。
男人倒吸凉气:“不敢不敢啊,夫人轻些。”
夏玉凉忽略了他们的吃醋大表演,长驱直入:“伯父认识我爹?”
男人眼珠子转动道:“不认识,听说过。”
妇人用北建话说了一句,男人回了一句,便不再说话。
夏玉凉有些不死心,短暂的沉默后,试探道:“伯父救我想必是认识我爹的吧?”
男人站起了身子,悠然道:“小姑娘,真的只是听说过,你不要乱想了。”
气氛有些古怪,女人突然笑道:“孩子,我烧了点菜汤,给你端过来吧?”
“谢谢伯母。”夏玉凉知趣的不再提父亲。
女人再进来时,把碗递给夏玉凉,笑道:“你不要担心,你夫君没事。”
夏玉凉有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如常,心想:眼前的伯父伯母看来来头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