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儿女长大,夏毅彭教授的道理并不多,这几年儿子越来越有自己想法,夏毅彭就更没有多说过什么。
为难和纠结复杂交汇在夏怀瑾的眼中,夏玉凉总感觉每次谈及婚事哥哥总有些不太对劲,心下便道:有时间可以单独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她解围道:“爹,不知昭和公主有没有收到赐婚的旨意。”
虽然夏毅彭知道女儿这么做是为了避开刚才的话题,但是瞅着儿子并不想再谈下去,便顺着女儿的话道:“皇上不过是口头旨意,或许有家给昭和?”
成功吸引父亲注意力,夏玉凉心里松了口气,又听丈夫道:“公主再婚是国祚大事,会有旨意传达的,我暮时进宫可问一问太子殿下。”
夏毅彭不悦:“这种小事还是不要叨扰殿下。”
故作轻松的夏怀瑾感觉有自己可以插话的地方:“人儿浩君都说了,爹你和昭和公主的事情关乎国祚,怎么还是小事呢?而且浩君和太子关系好,问问这个又没什么的。”
夏毅彭道:“殿下和浩君关系好?”
夏怀瑾瞪眼睛道:“是啊爹,你现在消息太闭塞了吧。殿下可是和妹夫从小玩到大的,现在很受殿下器重。”
叶浩君道:“兄长夸大了,我只是能在殿下眼前说几句话而已。”
夏毅彭不禁看向叶浩君,听说叶家是皇族内臣,每代官位都不低,按理说现在家主应当是他爹,但因为他爹叶明霁和他娘谢堂燕三十多岁壮年早逝,家主以后定会延续到叶浩君身上。
一直没有想过,这个年轻人岂止有前途,简直是不容小觑。
他摆摆手:“算了,还是不要问了,该来总会来。”
叶浩君道:“岳父不急,我便不会自作主张。”乖乖样子,一定要取得岳父喜爱。
夏毅彭心道:比自己不孝儿子好多了。慈祥的看着他道:“别岳父岳父的叫了,改口吧。”
嗯?叫夏大人吗,叶浩君为难的向夏玉凉眼神求救,后者笑道:“呆子,叫爹啊。”
叶浩君愕然,嘴唇抖动:“爹……”
夏毅彭抚掌大笑:“好儿子!”
八岁后,叶浩君身边便没有爹爹的存在了。刚开始他害怕自己忘记怎么叫爹娘,身旁无人时,常常自语“爹娘”,每每叫到自己悲恸欲绝,泪水覆颊才停止。
长大后却不再执拗,现在说出来“爹”还感觉磕磕绊绊,像极了刚学话的小孩儿。叶浩君眼眶灼热,有些动情。
夏毅彭看出来他情绪的变化,有些心疼这个自幼丧父丧母的青年,约莫光鲜亮丽的背后,总是会羡慕那些父母双全的孩子,就像是自己的儿女,有时定会羡慕别家小孩有娘。
“孩子,多吃点。”
叶浩君虽然丧父丧母,但世人总是只看到他是叶家唯一血脉,与太子交好这些方面。突然有人用这种怜悯的语气跟他说话,他还有些稍稍不适。
夏玉凉道:“爹,你不要这么肉麻,好好说话。”
意识到奇怪之处的夏毅彭尴尬的轻咳两声,自顾自的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