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桥给自己定下个算命的数量也是有缘故的。
她那师父虽然天赋不佳,但这点基础功是有的,算命也很准,可却没生意。
后来她便传出风声,说水月观的道长十分厉害,每日只点播三个人,这消息一出,这附近一带的百姓就排着队的等着见她师父。
如今还有许多人依旧没见到她师父的面,可对她师父却越发尊崇了。
这或许也算是物以稀为贵,不定个数,就不显得稀奇了。
“将这坑填了,我跟你们走,我有些累了,要一边歇着一边干活才行。”谢桥说完,虚弱的又咳嗽了两声。
她脸色刷白,身形消瘦,看上去是身体不好。
赵玄璟打了个手势,好几个护卫走上前去,没多少功夫便将诺大的坑填平了。
谢桥说话算话,跟着到了他们的营帐。
这贵人还给了她一个小帐子,她满意的走进去,坐下来,看上去有几分慵懒和疲惫,满吞道:“好了,谁先来呢?”
侍卫长随手指了一个人。
“我来。”被点到的侍卫立即站了出来,做到了谢桥的对面。
“今日便直接看手相面相好了。”谢桥声音淡淡的,还很温和:“伸出手来。”
那人乖乖照做。
谢桥手里拿着个鸡毛扇,扇尖搭在对方的指尖上,眼睛在那手掌上瞅了瞅,过来一会儿,又看了看掌背手指。
片刻之后,点了点头。
“你早年应是无依无靠,随母改嫁或者认他人自己做了养子,不过手中虽有过随纹,但你纹如散糠,所以做了别人儿子之后,应当是极为快乐的,另外你应该还有兄弟,只是命中无缘得见。”
说着,谢桥微微抬起头,扫了这人一眼。
“鼻梁剑骨可见,地角有亏,阴气太重,生女不生男,另外……”谢桥语气突然一沉:“人中有交纹,这是溺水格,额上有污秽之气,口角黑靥之色,生出此相后,五十日之内,会坠井而亡,你这相……应当许久了,时日无多不剩几天,做好准备吧。”
谢桥说完,吐了口气。
也不知哪里沾到了溺死的阴灵,都贴到他脑门上了。
谢桥的手遮盖在眉心处。
这阴灵长得……
还不如她挖的那横死的男尸。
浑身水肿,滴滴答答,只有眼白不说,还脏兮兮的,不知是泡了多久,话都不会说了。
“我,坠井而亡?!”那侍卫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她前头说的那些可准?”赵玄璟问道。
“回公子,一点都不准。”这侍卫立即摇头,“我爹娘只我一子,我娘更没有改嫁过,如今我媳妇儿怀有身孕都还没生呢!”
“姑娘,你可听明白了?”赵玄璟问道。
谢桥点了点头:“哦……看来我错了。”
认错倒是干脆,赵玄璟还挺诧异。
“你娘改嫁的事情应当是没有告诉你,要不你回家问问?只是得知事情也莫要太过伤心,生恩不及养恩大,你与你养父父子情分更深些。”谢桥又道。
赵玄璟差点笑出来。
这哪来的傻姑娘,这般会得罪人。
“姑娘,你小小年纪……父母呢?怎任由你出来招摇撞骗?”赵玄璟笑着,似是许久没见过这么有意思的人了。
“招摇撞骗?”谢桥有些不高兴了。
有人曾说她短命相,她承认,因为那是真的。
可说她招摇撞骗这就过分了!
谢桥给自己定下个算命的数量也是有缘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