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楚寒开明白一个极为隐晦的道理,那些匿藏在民间,商界官场,甚至是地下势力、监狱或看过所的超能者,他们神经要么高度脆弱,要么高度紧张,没有高身份和强悍的处事作风,不可能让他们在短时间内为国家效力。
这就是权利的发光点!
“张叔,我们干一杯。”楚进开端起纸杯。
“首长,喊我老张好了,这样我心里至少不别扭。”张牧之积蓄多少年的郁闷和不满被首长一句柔情冲洗的干干净净,哭过之后就是心境清明,大气地一笑,“我敬首长,不,我敬楚爷,哈哈哈”
这才是真男人,有哭,有笑,有爱,有担当,还有一份超能者特别的洒脱!
“老张,这是看守所,不是监狱,外界当官的伸手太容易,眼睛也太杂,你得先死一回,不然你惹得那些人不会轻易放过你,当然我不怕他们招麻烦,而是怕他们造舆论,唾沫星子会淹死人的。”楚寒开在张牧之耳边嘀咕几句。
张牧之伸出大拇指,“楚爷高明!”
楚寒开这才跟张牧之干杯,一饮而尽,而这事调查局不便插手,随即给铁头去电,说明情况。铁头在组织的级别要比方洪高好几个码,不然哪有留在钟灵城堡的资格。
“楚爷,小夫人哭得死去活来,饭都不吃,我们劝都没用,她到海边偷着哭,您赶紧去电说说吧,不然她吃不消了。”那边的铁头有点急,毕竟柳香依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钟灵城堡的人面子上都过不去。
“铁头,把张牧之和司徒空的事一定处理好,明晚我要见到人。”楚寒开发现警司部的特工果然有心,但私事不能掺合到公事中。
“是,首长!”那边的铁头敬礼,挂断通话。
楚寒开再给梅凌然去电,寻问事情发展的进度。
梅凌然昨天被任命为市局代局长,说高庭华来商量过,明天就保他出去,然后走一些程序,会被无罪释放,不过可能对他名声有所影响。
楚寒开上次入狱被调查局的人带离,随后平安回去,并成为秦家的大管家,让很多怀疑的人都认为是秦中天在背后出力相助,这次的事不能再走老路,否则会被人怀疑,所以他不在乎名声。
梅凌然说这次高庭华真是出力不少,建议楚寒开出来后请人喝一杯,便笑着挂断通话。
楚寒开听到梅凌然笑得有点阴,无心想高庭华到底出了什么馊主意,便给娇嗲的小公主发了个短信,让她安心,不必回信。
张牧之递过一根烤羊腿,看到这么多食物,问起楚寒开超能等级的事,差点惊掉下巴,“楚爷,您有点不对劲。”
“老张,怎么了?”楚寒开问道。
“一般来说,达到超能十等级,这饭量基本是两三个普通人的饭量,您现在竟然有十人的食量,这说明什么,您基因变异了,估计是永久性的,达到x级甚至还要多。”张牧之想了想,“是的,绝对错不了!”
“有类似像我这样的超能者?”楚寒开很关心这事。
“我有一个战友,金刚大力士,除早饭之外,每顿饭一桶米肉,外号钢桶,被激光炮打死了。”
张牧之想起战友,有些黯然伤神,白酒一杯接一杯的喝,烟一根接一根的抽。
当年的战争,超能部队就如常规部队一样死拼,每个战场往往都是毁天灭地,连战十几天,甚至是数十天,最后活着的超能者放眼望去,地面上根本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到处是残肢断体,到处是残缺的头颅!
然而死亡最惨的超能者,就是风性超能者,女人们在空中互撕,那种死亡时入地狱般的哭嚎,那种满天的血雨,让人有生之年都会活在梦魇中!
绝大部分超能者就是这样死去的,超能者人数迅速减少。
后来普通军队加入战争,剩余的超能者混编进到各团各连,又成为战争的焦点,双方的激光枪和激光炮往往都对准这种人,那时有一句话:宁死万人师,必杀一超能。
超能者数量再次锐减,而各国为了战争的胜利,用尽各种手段让隐藏的超能者参战,超能者不当兵打仗的,罪同判国,有些国家甚至是立法家族同罪。
由于各国出台这样的法律法规,在战后第六年超能者几乎死亡殆尽,后来他们进入情报部门,或部队的侦察部门,甚至是打入敌方内部,依旧是高危死亡。
张牧之就是最后进入部队的侦察连,夜晚被敌方围困,他施展超能掩护部队撤退,却引来对方精确致导导弹的打击,还有炮弹的全覆盖
蓦地,张牧之在痛苦的回忆中抓住楚寒开的手,悲恸地说道:“楚爷,我所在的超能兵团从战争开始到第三年,五百人只剩一百二十四人,而到第六年,只剩下九人,战争后还有几个活着的,我就不知道了。”
他说到这里,粗糙的大手无力地松开,“据说当年世界上有百万超能者大军,听说战后只剩下一千多个还有战斗力的,加上重度残疾的不足两千人,基因改造剂改变了人类,却是差点毁掉整个世界,这样的科技值得维护吗”
楚寒开看着面前痛苦不堪的三战超能老兵,心脏像刀刺般难受,郑重地说道:“现在超能者在维护国家安宁和世界和平,而不是战争!”
“我希望这样。”张牧之不停地抽着烟。
“老张,你不了解现在的局势,有国外超能者已经进入我国,确切地说是进入了环海市,所以我们要再次保卫我们的家园,我们的国家,而不是侵犯,攻城掠地!”楚寒开拍拍张牧之的肩膀。
“我不想再参加战争,除非国家遭到侵略。”张牧之陷入沉默之中,只是不停地抽着烟,地面上一堆的烟蒂。
“老张,酒少喝点没事,把烟戒了吧,这东西对身体不好。我们活着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现在和未来的人们,让他们不再遭受战争残酷的死亡。”楚寒开关爱地说道。
“好,戒了!”张牧之抽了二十年的烟,一天三四盒,将烟头扔到地面上,用鞋狠狠地踩灭,“为了死去的战友,戒烟!”
“向牺牲的超能老兵,向所有参加战争的老兵,致敬,我们干一杯!”
“干杯!”
两个铁血军人碰杯,却是不约而同将酒洒到地面上,向死去的老兵们祭酒,然后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