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死我了,还以为他会骂我。”
余光瞟见季骋径直往厨房走的季业拍了拍胸口。
季骋板着脸的时候像极了他那过世的父亲,他有时候盯着季骋看都头皮发麻。
好在季骋跟他父亲性格不像,一个冷漠一个暴躁。
季业也不是天生不爱说话,而是他父亲太能说了嗓门又大,骂他的时候整栋别墅都有回音,他耳屎都要炸出来了。
时间长了他就不太爱说话,因为父亲本就吵,他再吵这家真的不能住人了。
父亲还没有过世的时候季骋跟9就出生了,也被念叨了好几年,多半也是被吼怕了也跟他一样话少,父子三人待一天都凑不出一句话来。
父亲还因为他话少带他去做了亲子鉴定,回家被他母亲暴打了一顿,鸡毛掸子都打断了。
小小的季业无语的冷眼旁观,看完平静写作业。
可没几年母亲就过世了,父亲话也开始变少,不过脾气越发的火爆,无人能压制。
他记得父亲要过世之前把自己打扮得十分的精神,头发抹得光亮亮的,穿上了他这辈子最自豪的军装戴上勋章,抱着母亲的照片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离开了人世。
他没有哭,父亲是命数到了,无痛无灾的自然过世。
“该死的死老头,死了都不让人安生。”季业抹泪骂。
突然季骋从饭厅里出来了,他马上坐直身子泡脚拿好报纸。
我去,怎么反了。
季业赶紧把报纸翻正,低头看着报纸不敢抬头,耳边全是季骋往这边走的脚步声。
嗯?嗯嗯嗯?怎么感觉好像往我这边走?
季业拿报纸的手都有点抖,季骋关韩默的第一天他去拍门骂过季骋一次,当时季骋寒着一张可怕脸猛的打开房门吓了他一跳,他啥也没敢说马上走。
现在记起来季骋当时的表情他还发怵,那是一张被打扰了好事其极阴鸷的脸。
妈呀妈呀妈呀!还真的往我这边走。
季业没出息的屏住呼吸,脑子里全是自己父亲的脸,被打多了有心理阴影。
突然嗒一声,是易拉罐放到玻璃茶几上的声音。
季业很疑惑,脑袋从报纸旁边探出,朝跟前的茶几看了一眼。
瞧见茶几上放着的罐装椰汁季业懵逼,用力眨眼再睁开,可椰汁还在。
这这这……这小子大半夜的中邪了?
双手张开报纸的季业不敢置信,匆匆抬头看站茶几对面的季骋。
季骋没吱声,平静的观察着季业,因为刚刚9给他发了短信,说季业心情看着不太好,让他下楼的时候顺道陪一下。
突突,突然看着我干嘛!该不会是想算我拍门的账吧!都过去两天了不至于吧!
心虚的季业小心脏发颤,季骋长得像谁不好,偏偏像他父亲。
“咳,那什么,有有,有事?”
季业装淡定脸,硬着头皮问季骋。
“没事。”
季骋坐下沙发,吧嗒一声拉开易拉罐,仰头咕咚咕咚的把咖啡灌入肚。
什么意思,怎么还坐下来了,不应该回去陪大儿媳?
猜不透季骋想干嘛的季业是真的怕啊!心脏病都要吓出来了。
偏偏季骋就是不作任何的解释,喝完咖啡把易拉罐放茶几上,拿出手机定了十分钟,就这么交叠长腿靠着沙发看着对面的季业,双手放在大腿上十指交叉。
拿着报纸的季业死死闭着嘴与季骋对视,心脏砰砰砰狂跳。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四分钟……
啊不是,你个小兔崽子,你有话就说啊一直盯着我看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