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一看这里可是一个藏人的好地方,只要把入口处的缝隙一封,外面的人看到山石怎么可能想到其中是空心的,更不可能爬上山石去发现头顶的口子。
二狗走进了茅草屋,里面只有两间屋子,进门是一间,旁边的小门中还有一间小屋子。
灶台修在茅草屋外的屋檐下,一切的都显得很陈旧,但并不破旧,家具都保存的很好。
仅有的一张桌子和两个椅子擦拭的很干净,墙上还挂了一串辣椒,这是很久以前二狗成人的时候老头子买的,到现在都没舍得吃,只要天气一晴二狗就会拿出去嗮,所以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串辣椒依然红得惹人喜爱。
走进一旁的小房间,有一张木床,其实也就是一个架子上面铺了点干草,被子都薄的像一张烂布。
这样的床上躺着一个花白头发的枯瘦老人,眼睛都凹了进去,和张天宝一个样,但却没有他那种神采,几乎就是一个奄奄一息的老人。
二狗看见了心里多少有点苦涩,小声的在老人身旁说道:“爹,我抓鱼回来了。”
老人先是缓缓睁开眼睛,然后极力的想起身,但动了半天也没能够起来,只得躺在床上说道:“多少?抓了多少?卖出去了吗?”
老人的声音非常沙哑,简直不像一个人再说话,二狗起初也不是听得很明白,但凭借着对老人眼神里那种急迫,却也猜出了十之八九。
“爹,鱼都拿去卖了,卖了十贯钱呢,今天生意特别好。”
二狗说着使劲的眨眼睛,就好像如果不怎么做,眼泪就会不由自主的流出来。
老人脸上则是一脸的不相信,咳嗽了一声,带着怒腔说道:“二狗啊!不是教你做人要诚恳吗,你怎么连老爷子我都骗,一条鱼才多钱,你平时才抓几条鱼?怎么可能卖十贯钱,几十年了,你想卖鱼能骗的了我吗?”
二狗胆子小,听了老人这句话心里骗人的底气一下子就没了,把所有事情都坦白了出来。
老人听见二狗是为了救人才没有抓到鱼,也没责怪二狗,又咳嗽了几声,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看着老人昏睡了过去,二狗心里极其痛苦,紧紧握着身上的渔网哭了几滴眼泪,然后转身走出了茅草屋,直朝着外面走去。
那人自然也跟了上去,两人顺着石路继续向北走,又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听见前方传来了水声。
石路连着一条石桥,石桥对面是一条官道,桥身只有三尺宽,但河水却很急,咋一看感觉整座桥都在颤动。
二狗走到石桥前,从旁边的枯草堆里下到了河岸上,然后散开渔网,铺在水里,可河水太急了,二狗力气不够直接就被河水带着走了好几米。
这几米连滚带爬,那人也学着这么过来了好几米,二狗见状莫名的有了一种愤怒,看着那人的种种举动似乎就是在嘲笑他。
“你干什么!能不能走远点!”二狗大喝道,那人也大喝道:“你干什么!能不能走远点!”
此刻二狗心里气愤极了,朝着那人就走了过去,一副要干架的表情,可就在此刻,河水又把二狗的渔网一拽,二狗手没抓牢,渔网一下子便被卷进了河水里。
“我的网!”
二狗大叫,接着便如杀猪一样哭嚎了起来。
这一次那人没有学,而是脚下一发力,纵身一跃,蜻蜓点水般在河水上踏出几步,然后手飞快的伸进水里,将渔网扯了出来,又飞快地退到了河岸上。
几个动作一气呵成,几乎只是一瞬就完成了,甚至于二狗都没反应过来,渔网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了。
“给。”那人说道。
二狗一愣,愣了好大半天才接过了渔网,满脸震惊的说:“你,你刚才?你不傻?”
那人没有回答,依然做着将渔网交到二狗手中的那个动作,好像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
打量着那人,二狗心里嘀咕道:“他怎么这么厉害?难道不傻,一直在装傻?”
“不对不对,要是装傻肯定是为了逃避什么人,他这么厉害要是有仇家那还了得,不可能为了帮我一个穷小子捡渔网露出破绽。”
“那就是真的傻了,可傻子怎么会这么厉害?”
“也不对,谁说傻子就不能厉害了,脑袋坏了,身子骨又没坏,会什么功夫自然也能用用。”
“那还是傻了啊,这傻子要是哪天不乐意,岂不是能随随便便弄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