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站在原地,耳畔突然传来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接着一把剑便贴在了他的脖子上,那人说道:“再动就杀了你!”
清河嗅到那人身上传来的一股清香,加上那人说话的语气,想到:“是个女人?”
鸡窝前的木子平一转身便看见了这一幕,清河背后站着一个女人,那女人的头发一直垂到腰以下,穿着青衣,丹凤眼、柳叶眉、脸颊尖尖的,眉宇之间透着一股灵秀之气,不过此刻她的眼神十分犀利,像要吃人的老虎。
“你们这些小偷,竟然一个老婆婆家的鸡都不放过,真该死!”女人骂道。
“我们两天没吃东西了,实在饿得受不了了。”木子平歉意的说道。
“哼!”女人冷哼一声,“贼总是会给自己找理由!”
听了女人一口一个小偷、一口一个贼的话,木子平心里顿时很不爽,带着怒气说道:“佛祖都说过,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吃几个蛋,难道能把你家吃穷不成,你犯不着拿剑指着瞎子吧!”
女人听了木子平的话后一怒,把清河放倒在地,剑指着木子平满脸不屑的说:“你要是有本事会在这里偷东西吃,我最讨厌你这种好吃懒做、一无是处的人。”
“你才一无是处!我在上京当状元郎的时候,你恐怕还在玩蛐蛐吧!”木子平怒喝道。
女人手中的剑芒一闪,咻的一声直逼木子平的喉咙,木子平暗道,“不好。”正想躲开,女人忽然将剑芒一收,换做剑柄,狠狠地敲在木子平额头上。
木子平感觉脑袋一昏,晕倒在地,女人站在一旁,轻哼一声,说道:“这还不叫没用,就只会嘴上耍威风的小人!”
倒地的清河听到木子平的倒地声,加上女人说的话,知道来者不善,便站起来冲了过去。
女人发觉动静,转身一看,清河已经到了跟前,她立马凌空一跃,避开了清河,本以为清河会停下,谁知清河竟然径直撞到了院子的篱笆上,而那篱笆上的又有很多竹尖,一下子几根竹尖便插进了清河胸膛,清河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女人骂道:“真是个疯子!走路不长眼睛啊!”
随即走到了清河身旁,将他扶起,看了下清河胸口的几个血洞,轻叹一声,说道:“还好没有伤到要害。”
这时松木房的门被推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个老婆婆,鬓发如霜,脸上有松木皮似的褶皱,头带白布,身穿麻衣,像是正在为死人做祭奠。
“铃儿,带他们进来吧,他们衣衫褴褛的,也不像恶人。”老婆婆慈祥的说道。
女人对老太太很尊敬,老太太这一说,虽然不愿意,但还是将两人扶进了屋内。
屋内的四个角摆着四盏油灯,中间是一个火炉子,两旁放着几个木椅子和木凳子,一边的墙上挂着一副画,画中是一只绿色的神鸟,看起来像凤凰,却比没有凤凰那般高傲、神圣的感觉,反而有一种亲切、温顺感。
这个女人的名字叫苏铃儿,她将两人放在火炉旁,之后便走进了偏门中。
偏门旁有条木楼梯,通向二楼,木楼梯下放着南瓜和装成桶的稻谷,苏铃儿走上二楼,二楼楼梯口正对着的墙壁上挂着一件大红袍子。
苏铃儿取下袍子,下楼走出屋内,走到老婆婆身旁,将袍子披在她的背上,微微一笑,道:“婆婆别着凉了。”
老婆婆点了点头,苏铃儿搀扶着她走进了屋内,放了几块松木到炉里,然后转身将门给合上。
老婆婆坐在炉子旁,炉子上放在一个药罐,此时其中的药水已经烧开了,一股浓浓的药香扑面而来。
苏铃儿取了一张湿布,包着药罐,将药罐从炉子上取了下来,把里面暗绿色的汤药倒进一个木碗里,然后在嘴边轻轻的吹了吹。
“婆婆药熬好了,您喝吧。”
苏铃儿将药捧着,递到老婆婆面前。
老婆婆叹了一声,接过木碗,喝了小半碗汤药,然后将剩下的汤药往炉子里一泼,炉火簌簌的舞动了几下,房间黯淡了下来。
“铃儿,琉烨的九九之期一过你就离开吧。”老婆婆说道。
苏铃儿一怔,眼角隐出了泪花,说道:“为什么啊?婆婆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唉。”老婆婆叹了口气,说道,“你现在还这么年轻,这么漂亮,何苦陪着我一个老婆子,琉烨已经死了,齐国要是没有他,早晚会灭,铃铛在你哪儿,宋国肯定会派人杀你,你应该找一个能保护你的人,而不是陪着我这个老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