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男童低着头不语,清河又继续说道:“先不说你是不是那些山贼的对手,就算你去杀了那一群山贼,也会有其他的山贼来杀你,我想问你,你觉得你的爹娘希望你为他们而死吗?”
幼稚男童抓着头,一副挣扎的模样说道:“我不管!我要报仇!就算杀人又怎么样!我不在乎!”
清河厉声说道:“如果你杀错了人,错杀了人怎么办?”
幼稚男童听了此话陷入沉默,两只眼睛隐出了泪花,过了许久才开口说道:“难道不去报仇,任由坏人逍遥法外?”
清河嘴角微掀,蹲下身子擦了擦男童眼角的泪花,柔声说道:“笑一笑吧,别总是哭丧着脸,报仇是必须的,可你也要为自己想想,别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呜呜呜!”
幼稚男童扑到清河怀里,痛哭了起来,清河摸着男童的头,柔声说道:“这是最后一次哭了,记住以后要笑着过一辈子。”
远处的木子平听见两人的谈话,笑了笑,喃喃自语道:“清河啊,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还去安稳别人。”
幼稚男童痛哭了好一阵后渐渐的平复了心情,在不知不觉中与清河有了一种亲切感。
少时过后,两人坐在篝火旁,清河将一块饼子递给幼稚男童,幼稚男童接过饼子,接着突然就竟然跪下了。
“哥哥,我想跟着你,请收我做徒弟!”幼稚男童说道。
清河一怔,有些摸不着头脑,淡淡的笑了笑,说道:“我又不会武功,你跟着我也不能报仇啊。”
幼稚男童义正言辞的说:“报仇是李崖自己的事,跟着哥哥绝不是为了报仇,如果不是哥哥救我,我现在早就死了。”
“可是……”清河正准备说话,但一旁的苏铃儿却插了进来,打断了清河的话。
“报仇的事别担心,姐姐会叫你武功的。”
木子平看着三人,脸色极其不自在,似乎很不想看见现在这个样子,他语气懒散的说道:“我说两位,别扯些麻烦事进来好不好?”
清河听见木子平的话,心中有些犹豫,但看见幼稚男童可怜兮兮的眼神,心还是软了下来,叹了一口气,说道:“虽然我没什么可教你,但你想做我徒弟我也没意见,不过你要告诉我你的真实来历,不许隐瞒!”
“谢谢师父!”
李崖重重的磕了三个头,然后说道:“我叫李崖,年十一,东晋大都人,因爹娘生意做赔,流落他乡,后途径白岩河遇山贼,爹娘双双殒命,幸得师父相救,今后愿一直跟随师父!”
“唉!”清河又重重的叹了口气,向李崖问道:“我真的不能教你武功,更不能给你钱财权势,你为什么想做我徒弟?”
李崖一字一句,严肃的说道:“报恩!”
“那好吧,今后我们一起共进退。”清河微笑着说道,摸了摸李崖的头,又说道:“跟着我,可不许随时哭,我不喜欢那种悲伤的感觉。”
“嗯。”李崖重重的点了一个头。
清河瞧见李手里还未食下的饼子,淡笑道:“快吃把饼子吃了吧。”
“嗯!”李崖一边吃着饼子,眼角又不能自主的隐出了泪花,但泪花还未成型,李崖便袖子擦拭干了。
吃完饼子之后,没隔多久李崖两眼便眯做一条缝,睡着了,或许是因为太累了吧。
李崖入睡之后,没隔多久清河也睡了过去,不过他睡得并不安稳,梦里清河又去见巨狼了。
那条黑漆漆,不见尽头的长廊上,清河头贴着那道他打不开的门,喃喃自语道:“你没和我说实话。”
门里关着的巨狼久久没有回答,清河又继续道:“你以为装作听不见就能瞒过我吗?”
梦境依然沉默,过了许久巨狼才回答了清河的话:“你比我想象的更聪明,本以为记忆都是残缺的你不会想到那么多,看来是我错了。”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清河一愣,连忙追问了很多,可巨狼却不在有任何动静,就像消失了一样。
直到梦境渐渐消失,清河感觉自己即将苏醒时脑海里才传来了巨狼似有似无的声音。
“今后你不会再梦到我这里了,我们就此不见吧。”
清晨,树林里的篝火已经熄灭,火堆里黑色的木炭还尚有余温,木子平早早地就开始给马儿喂草料,这些草料都是一旁随手扯的枯草,马儿吃的有些不乐意,不时鼻子里喷出白气,好像是在发脾气似的。
“你别嫌弃,给你吃是因为用得上你,不然我早把你杀了。”木子平满脸不屑的说道。
吁!
马儿跺了跺脚,发出嘶嘶声好像很不满意木子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