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平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清河的脸庞,欣喜万分,但碍于身体虚弱,只得小声说道:“兄弟你醒啦,真是太好了……”
木子平话还没说完捂着胸口大咳了几声,痰夹杂着一丝血吐在了旁边的枯松针上,夜里的微微缓缓吹过,痰里鲜红的血立马变成了黑色。
“不要紧吧?”清河扶起木子平,却发现他的背后湿哒哒的还有些黏糊,好像是一滩血,手便朝着腰上捏了一下,这一捏竟然发现腰上有一个血淋淋的洞。
“呃!别碰,疼!”木子平咬牙说道。
“你这个伤口,你……不会有事吧?”清河惊慌的说。
“没事,你放心,咳咳咳……”木子平一说话又咳了起来,几大口鲜血吐出。
清河听见咳嗽声,心里慌了,担心木子平受不了,急忙用左手食指按在木子平背后,准备写一个“缺”字,可才写一半,他恍然想起自己已经不能用它了。
“可恶,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清河骂道,左手握拳,狠狠地打在了松木上。
夜色下树影婆娑,月光透过枝丫间的缝隙照在枯松针上,木子平眼神朦胧,好像就要闭上了,却还是留了条缝,怎么也不肯闭上,清河许久没有听见木子平的说话声,甚至呼吸声也几乎没有了,心里感觉很奇怪,轻轻的晃了晃木子平,却发现木子平全身都僵硬了。
“难道就这样死了?”清河沉默,又晃了晃木子平,可木子平还是僵在那里,没有反应。
“胖子,别死啊!你不是上京第一才子嘛?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比我还容易死呀!”清河眼角隐出泪花,却忍着没哭出来。
就在他难过的时候,身旁突然传来了一个奇怪的声音,似有似无,再仔细一听,清河却发现这个声音竟然和自己梦中的声音是如此相似。
一旁的枯松针上聚集了一大团银雾,声音便是从银雾中传来,少时之后银雾中走出一匹巨狼,正是白天带着二人离开景阳城的那匹巨狼。
“老朋友,好久不见,你都变得这么年轻了。”巨狼口吐人言,锋利的爪子伸向清河的眼睛,在眼前一划,一层淡绿色的膜被爪子划开了一条缝。
清河立马感觉眼前一亮,巨狼和巨狼的爪子映入眼帘,不过看着这匹凶神恶煞的巨狼,清河感觉很亲切,甚至比沐沐给自己的感觉都要亲切。
“老朋友?我见过你吗?”清河问道,总感觉这匹巨狼很熟悉,可怎么也想不起来再哪里见过。
“老朋友,忘了很正常,具有“命格”的人你不并是第一个。”巨狼说道,瞅了一眼木子平,继续道,“我会帮你救他,不过我要提醒你,小心那个收养你的女人。”
“你说的是沐沐姐?”清河问道,巨狼不语,回首走进了银雾中。
然后整团银雾化作了一阵白烟,钻进了木子平的口鼻之中,接着又是巨狼的声音,说道:“你的眼睛到了明天夜里会再次失明,我也只能帮你恢复一天的时间。”
清河愣在原地不动,心中突然有些迷茫,这时一旁的木子平缓缓睁开了眼睛,摸着自己的脑袋还有些迷糊,问道:“我死了吗?”
“没有。”清河淡淡的说。
“没死?”木子平一怔,转而发现身上的伤口竟然不疼了,不由得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天不让我死!老爷子,我还以为这次再也见不到你了。”
木子平看着松林外的星空,想起了独自身居上京的父亲,怅然道:“这都八年没有回去,老爷子也不知道过得好不好?不过我留下的四栋酒楼、八间铺子,还有两个银庄应该够他用得了。”
“哎!”木子平长叹一声,“也该回去看看了,这外面的日子不安稳,要是下一次运气不好死在外面,可就再也看不见他了。”
“老爷子?”清河有些奇怪,向木子平问道,“木府不是被烧了吗?”
“是啊,木府虽然被烧了,可是上京的李府还在呀。”木子平笑了笑。
清河有些疑惑,正准备开口说话,木子平惊讶的叫道:“你,你,你的眼睛,能看见了!”
“你难道不是个瞎子,像我一样是装出来的?”木子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