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岁的少年见父亲重伤倒地,大吼一声随手抄起一条扫把就向一名胡人冲去。
可惜刚一近身,一个砂锅一样大的拳头就狠狠砸在他的脸上,身子侧翻两圈倒在一张桌子,传来一片瓷碎木裂的轰响……
“儿子~”
夫妻二人看着少年满脸鲜血、浑身抽搐的模样,凄声哭喊着向他扑去,紧紧将他抱在怀中。
而那些胡人对此只是抱以一阵冷笑,继续搜刮着屋内一切财帛,就连锅碗瓢盆都不曾放过,最后装满整整一麻袋,扬长而去……
“畜生,畜生啊……”
夫妻二人看着屋里一片狼藉的模样,自己辛勤积攒多年的家底被这群异族强盗洗劫一空,只能抱着怀中的孩子放声大哭……
另一间民房内,几名胡人肩扛一名妙龄少女,怀揣一堆财务,满脸笑容的向外走去。
一名中年男人一把抱住一个胡人的粗腿,声泪俱下的哀求道:“几位大爷,求你们把我女儿还给我,他下个月就要成亲了,求你们了,求你们了啊~~”
“爹,救我,救我啊~”
被架在胡人肩上的少女凄声向自己父亲求救,她脸上早已因为恐惧而泪流满面,哭的跟个泪人似的。
“滚,开~”胡人抬脚将那中年男人甩到一边,用无比生硬的中原话对他说道:“我们,不杀你们,但不要阻止我们,这座城池,财帛,女人都归我们所有,明白么……”
说完耸了耸肩将肩上的少女摆正了一个位置后,不顾她和她父亲的哀求哭喊,带着其他人扬长离去。
“女儿,我的女儿啊,老天啊,为何会这样啊~”
中年男人双目呲红,看着自己女儿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终于忍不住抄起门口放着的一根捎棒向那群胡人扑了过去。
“还我女儿来~”
“砰~”
“啊~”
那肩扛少女的胡人一个不甚,后脑勺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棍,立马丢下少女捂着脑袋惨叫不止。
“爹~”
“丫头~”
暂时获救的少女一下扑入父亲怀中,父女两人当街抱头痛哭起来。
但很快,这短暂的温馨就被打破,等那胡人回过神来后,立刻和周围的胡人围了上来,一把将少女从她父亲怀里拉开。
紧接着无数拳头和刀鞘如雨点般落到中年男人身上,最后尽是活活殴打致死……
“爹啊~”
行完凶的胡人继续架起少女,踏步离去,任凭她哭喊不止也没有半点理会……
整座城池都笼罩在绝望的气氛之中,不少房屋的主人因为抵抗强烈,导至房屋都被付之一炬,熊熊的大火直冲天际……
街道上到处都是百姓哭喊惨叫的声音,少女妇孺那撕心裂肺的凄喊声回荡在整座巨城的街角。
强暴,屠杀,劫掠,纵火,人性最为丑陋肮脏的一面,在这座大周历代引以为傲的城池内如毒草般蔓延。
……
一间衙门内,不少闻讯胡人暴行的少女被父母送入府邸避难,很快整座官衙内挤满了四百多名年轻的妙龄女子。
这间衙门的县令提前收到胡人劫掠消息后,早已吓的带着家眷和几名亲信连夜逃入内城避难去了,哪里会管百姓的死活,现在管理这座衙门的不过是个八品武官,名唤刘植。
这刘植现年二十四岁,自小不学无术,成日偷鸡摸狗,时不时的霸凌左邻右舍,惹得众人是对他万分厌恶。
去年十一月,他靠在赌场收场子积攒下的积蓄向朝廷捐了个武职在神都任差,不想刚到京城赴任第二天,高密大军就进了城,很快大周就变成了大齐。
不过,由于他官小人微,并没有引起多大注意,也没有受到处置,依然在这座衙门里任了一个小小的八品武郎官。
现在,大周光复,他本以为能大展拳脚,不想却遇到了这档子的事。
县令等府衙官吏听闻胡人要掠城的消息后,早就跑路了,临走前县令也让刘植一起逃跑。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刘植居然拒绝了县令的请求,坚决要求留在这座县衙内镇守,县令也不再多劝,和手下官吏收拾完行礼后就向内城避难去了。
等县令一走,整座县衙就是刘植说了算,他成了这里最大的官。
他掌控衙门所作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刻命为数不多的衙役,把胡人要劫掠京师的消息传到自己治下的百姓家中,让他们把家中少女妇孺都接到县衙来避难。
可惜,由于刘植的平日的为人很让人不耻,根本就没人听他的话,甚至有人私下以为刘植是色胆包天,想要趁势选秀……
直到清晨异族人劫掠京师的消息传来,这大家才相信了刘植所言,纷纷将自己年轻的妻儿送到县衙托给刘植照料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