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近距离接触一瞬,登时传来成片的厮杀之声,短兵相接之间,点点血雨挥洒在这略显干燥的空气之中。
一名新军刀盾手奋力挥动手中盾牌,迎面将对面一名发狂的楚军士兵掀翻在地,而后抬起盾牌一下一下将他的脸颊凿的血肉模糊。
“啊~”
一阵惨叫声起,却见一名楚军士兵被一支四米长矛狠狠洞穿腹腔,随着长矛在新军士兵手中用力一扭,痛的他是面目扭曲,痛恨自己为何要生下来为人。
在新军发动的突然攻势之下,仓促应战的楚军士兵被杀的是节节败退,新军踏过的脚下都会留下一具具淌血的尸体。
顷刻间,营寨大门已被新军攻破,士气高昂的新军将士在孟俭的带领下,如潮水般席卷而入,整个大营瞬间乱做一团……
秦宗权在中阵一座高台上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一切,半个时辰不到功夫,自己好不容易搭建的军营居然就被敌军攻破,一下子让他周身血液都凝结起来。
眼看孟俭带兵向自己方向扑来,秦宗权一把拉过边上一员亲兵的衣领大声说道:“不行,撑不住了,命令全军赶紧撤退,快,晚了可就一切都迟了!”
说完,秦宗权丢下愣在原地的亲兵,率先跳下高台,拉过自己的坐骑一跃而上,旋即马鞭一拍马背,火速离去。
观着娴熟的逃跑技巧一点都不拖泥带水,显然是在跟向志飞交战之中成熟起来的,毕竟被人追了足足半年时间,想不学会逃跑都难。
主将一撤,整个大营更是乱做一团,没有指挥的楚军士兵如同无头苍蝇般四下奔走,有的甚至直接跪在逼近的新军将士跟前磕头求饶起来。
一个时辰过后,一场突袭战完美落幕,当孟俭一刀劈断那杆“秦”字大旗后,两千新军在整个楚军大营内爆发出一阵震天动地的欢呼。
“赶紧打扫战场,加固营寨,此处就是我军对阵黃覆的桥头堡垒,命人向顾将军报捷,让他速派援军前来加强防备!”
欢呼过后,孟俭冷静的指挥大军开始整理楚军遗留的物资,好为来日抵御黃覆大军做好十足的准备。
……
“报~启禀楚王,秦将军的大营遭遇敌军偷袭失陷,经查军中将士伤亡过半!”
夜半时分,刚和衣睡下的黃覆突闻此噩耗,顿时睡意全无,赶紧从被褥里钻出步出大帐巡视四周的军情。
良久,等他回味过来后,用力一挥拳头,咬牙切齿的说道:“这秦宗权当真是不堪重要,才几日功夫,营寨就被人给夺了,他人呢?在哪?”
报信的亲兵说道:“回禀楚王,秦将军正在营外候着,不敢前来见您!”
“当真是废物一个!”黃覆双手负背,来回踱步一阵,随即对那亲兵吼道,“你去告诉他,让他收拢残兵,明日若夺不回营寨就提头来见!”
亲兵闻言战战兢兢刚要离去,却忽然被得知消息赶来的罗松见到,罗松叫住那亲兵后,对黃覆说道:“楚王,您这是怎么了?莫非是在为秦宗权丢失营寨烦恼么?”
黃覆深吸一口气说道:“这个秦宗权,当真如你所说一无是处,如果本王当初早日听你之言,也不会有此大败……”
“先下去吧,我来处理……”罗松唤退亲兵后,上前跟黃覆说道,“楚王,这也怪不得您,现在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再发火也无济于事,不如先想想如何夺回营寨为妙……”
黃覆气呼呼地说道:“本王正打算让那废物明日夺回营寨!”
罗松微微一笑:“楚王,你觉得秦宗权有这能力夺回营寨么?”
黄覆一怔,随后一拍脑门摇摇头苦笑道:“本王都被气糊涂了,这夺回君寨的重任还是得落在罗将军头上才是啊……”
罗松拱手说道:“请楚王给末将三日时间,末将一定会顺利夺回军寨……”
黃覆眉头一蹙:“为何要三日时间?”
罗松道:“末将需要仔细探查敌情,等情报充足之后才能放心用兵,也好保此战万无一失。”
黃覆点点头:“你说的有理,本王对你和麾下的青峰营还是很有信心的,那一切就有劳罗将军了……”
罗松说道:“这是末将应该做的,楚王无需如此客气……”
黃覆拍拍罗松的肩膀,又说道:“你放心,本王已经答应你了,等平定京畿之后,就转道苏州府,将姜家满门尽数交由你来发落……”
罗松淡淡地回道:“楚王放宽心,末将知道轻重,会以大局为重,不会因为私怨影响大军计划。”
黃覆满意的应了一声:“那就好,天色不早了,罗将军请先回帐中歇息吧……”
“末将告退!”
罗松拱手告辞,刚离开不久,法鞅就从大帐左侧来到黃覆身边拱手说道:“楚王,方才您与罗将军的对话,在下不慎都听到了,在下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
黃覆回道:“先生但说无妨,在本王面前无需拘谨……”
法鞅道:“楚王,在下观那位罗将军似乎对您心中颇有怨气,在下不知道楚王与罗将军之间发生过什么矛盾,
在下只想提醒楚王一声,像罗将军这样的人,必须要严加看顾,如有必要务必不能有妇人之仁,以免对楚王您的声威造成不可挽回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