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皇甫翟的声音在刘策耳边响起,他抬眼望去,却见皇甫翟已经在自己对面落座,并将手中的铜镜放在了桌子上。
刘策冷眉一蹙,忍不住问道:“皇甫先生,你是如何混进来的?又是如何在这里?内城守备森严,你的身份又特殊,不怕有危险么?”
皇甫翟说道:“军督大人,我自有办法混进城来,在这里就是等着军督大人你到来……”
见皇甫翟面色凝重,刘策奇道:“怎么,皇甫先生有什么事需要本军督相助么?”
皇甫翟点点头,对刘策说道:“军督大人,神都城将会有一场前所未有的阴谋,介时我希望军督大人最好莫要插手,以免也被席卷进这场阴谋之中?”
刘策闻言说道:“皇甫先生,可否将话与本军督说明白些,本军督现在没心情和你猜哑谜……”
皇甫翟摇摇头:“什么阴谋现在亦未可知,但我能预感到神都甚至大周会因为这个阴谋彻底变天,如果可以,请军督大人受封之后不要逗留,速速引军回转远东……”
刘策仔细想了想,又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皇甫先生,我从未见你语气中有如此紧张的神态。”
皇甫翟说道:“不必多问,等过了今夜,也许就能知道了,总之军督大人最好能速速离开神都,暂时莫要被阴谋牵扯进来……”
刘策闻言更加好奇,双眼微颌,身子轻轻向后一仰,对皇甫翟说道:“皇甫先生,如果本军督猜的不错,这座城池里依然有墨家活动的痕迹吧?否则你又是如何这么快掌握本军督的行踪?”
皇甫翟说道:“军督大人你说的没错,神都确实有墨家不少眼线,然而要找到军督大人并不难,因为我知道军督大人不会轻易放姜小姐一人在外不归,
只要掌握姜小姐的行踪,军督大人就定会出现在附近,更何况焦护卫的近卫军就在宇龙轩周围游荡,要找到姜小姐并不难……”
刘策闭目沉思,片刻后说道:“的确,本军督或许真的不该卷入这场纷争之中,不过观你言语,这个阴谋似乎与本军督密切相关?既然如此,你觉得本军督避的开么?”
皇甫翟想了想说道:“我会尽力而为,一切等今夜过后,在下再与军督大人言明,总之军督大人,今夜你就趁早离开内城,去驿馆下榻以免意外发生,我还有很多事需要准备一下,先告辞了。”
说完,皇甫翟拿起铜镜起身对刘策欠身行了一礼,便头也不回的步出了宇龙轩大门。
刘策望着皇甫翟离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之中,仔细回想着皇甫翟言语中透入给自己的信息,想要找出其中的蛛丝马迹。
然而,任凭刘策怎么想也猜不透皇甫翟究竟想说什么,索性也就不再去想,静静等待着姜若颜下楼,先回外城驿馆再说。
半个时辰过去了,卫瑛和姜若颜依旧没有下楼的迹象,不由让他心里逐渐烦躁了起来。
当韦巅桌前的饭碗叠到第三十七碗后,随着他的一声饱嗝响起,坐在不远处的一位白衣公子哥厌恶的回头望了一眼刘策这桌,最后不屑地哼了一声,暗暗骂道:“饭桶,乡巴佬……”立马引来那桌人的嗤笑……
刘策闻听那桌动静,回头对他们抱以微微一笑:“朋友,何必如此挖苦人呢?观你衣冠楚楚,想必也是熟读圣人之训的斯人,难道不知祸从口出的道理么?”
白衣公子闻言不屑地讥讽道:“你也配提斯人这三个字,也不瞅瞅自己什么德行?别以为家里有个什么当官亲戚就能在宇龙轩里做出如此不雅之举,要不然怕是连外城都甭想着呆下去。”
“怎么叫不雅之举了?”刘策依旧笑着问道,“我的朋友不就多吃几碗饭么?碍着你什么事了?”
白衣公子讥笑道:“吃饭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宇龙轩可是皇室背景,这么个饿鬼投胎的吃法可是前所未闻,莫非你们也想在宇龙轩里留下印象好让人瞻仰么?不过,饭桶也的确让人印象深刻呢……”
“哈哈哈哈……”
白衣公子话音刚落,那桌一起用餐的公子哥立马大笑起来,笑声中满是讥讽的味道。
韦巅闻言,刚要发作,却被刘策给按住了,回过头对他说道:“算了,别跟这帮兔崽子一般见识,没必要。”
话毕,刘策拿起一杯酒仰脖一干而尽,待闭目感受酒精入腹后,脸上笑容顿时一收,再睁眼时充满了戾气。
忽然,他抓起一个空碗起身冲向那尚在桌前嘲笑刘策和韦巅的白衣公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空碗狠狠砸在他的后脑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