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
韦巅十分不情愿的从身上摸出一个袋子,里面有一斤切好的蜡肉以及七个面饼,递到刘策跟前。
刘策一把夺过,然后从中拿出一张饼递到女孩面前,摸摸她的头说道:“吃吧,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不能饿坏了身子。”
女孩接过饼,并没有马上吃起来,而是对刘策答谢道:“多谢叔叔……”之后,女孩才咬下一口饼吃了起来。
刘策将整个袋子递给她,然后说道:“拿去给你爹娘一起吃吧……”
“多谢叔叔……”女孩接过后,又彬彬有礼的对刘策道谢一声,将袋子交到了自己父母手中。
“多谢军爷,军爷大恩大德,我等如何报答啊……”那对夫妇接过装有干粮的袋子顿时泣不成声,作势又要跪下答谢。
却见刘策冷眼一瞥,他们这才想起之前刘策所言不准下跪的命令,只好改成作揖答谢。
“走了,待会儿医师就会来给你们看病,等着吧……”
见一家人除了那女孩,都怯生生望着自己,刘策知道自己必须离开他们才能安心吃东西,于是冲皇甫翟嘀咕一声,便转身走向门外。
“叔叔再见……”
女孩见刘策离去,依旧十分有礼的与他道别,令刘策心中十分触动。
“唉,要是能有个这样听话乖巧的女儿,那该有多好……”刘策心中叹息一声,向远处城头走去。
……
城头之上,刘策望着星空下的城郊,几处大营正闪烁着点点火光,总体而言,还是异常的荒凉,他和韦巅就这么矗立在残破的垛墙口凝望,城头烧的羊脂火把正在不停地跳动着。
“军督大人……”
这时,皇甫翟那舒雅的声音在刘策身后响起。
“你来了……”刘策轻声回应道,“皇甫先生不单精通制造工艺,还通晓医术药理,让本军督实在是佩服……”
皇甫翟回道:“与军督大人所做相比,这真的不算什么……”
刘策摇摇头:“别把本军督想的有多伟大,其实不过是所处位置不同而已,本军督从来都不觉得事小事大有何分别,仅在与是否尽心去做罢了……”
皇甫翟说道:“军督大人过奖了,不知你找在下可有何要事相商呢?”
刘策回道:“没什么事,本军督就想找个人闲聊一下,今日听闻先生入城第一件事就在城内百姓丛中奔波,特有所触,对了,皇甫先生想必还未用饭吧……”
皇甫翟说道:“自午时至今,不曾用饭……”
刘策点头,然后又对韦巅说道:“把你藏的另一半干粮也拿出来吧……”
“我……”韦巅顿时一怔,忙道,“军督大人,粮食刚才都给那一家人了啊……”
刘策不耐烦地说道:“行了,你那点小心思就别在本军督面前瞎显摆了,拿出来吧,晚上给你加顿夜宵,饿不了你的……”
“唉……”
韦巅叹了口气,心道好不容易私藏些干粮居然这么快就被识破,与是十分不情愿的从甲胄内又掏出一个袋子递给刘策,内中还有四张饼和少许肉干。
刘策接过后,取出一张面饼递给皇甫翟,自己也取了一张,然后二人一边吃一边绕着城头散步起来,韦巅也只好默默跟在二人身后。
皇甫翟撕下一口饼塞入嘴中,待咽下后,对刘策说道:“军督大人,流贼已然平定,接下来你又有什么打算?”
刘策说道:“稳定河源局势后,就该进京了,不过说实话,本军督现在更想回到远东,离开冀州半年了,有些想家了……”
皇甫翟淡淡地说道:“不想军督大人这么一个铁血主帅,居然也有思乡之情。”
刘策说道:“本军督又不是铁打的,也是血肉之躯,怎能不想家呢?只是身逢乱世,不得不四处征伐,只想能天下太平之后,与家人一起同享天伦之乐……”
皇甫翟闻言,微微一怔,对刘策说道:“那军督大人,如果天下纷争永远都不止呢?你是否还会这么一支征战下去?”
“哪怕为了我的后代能在真正盛世和平之中无忧无虑的活着,本军督也要坚持下去!”刘策坚定地说道,“有些事必须要有人去做,但与其奢求别人,为何不自己去争取呢?能力越大,肩上的重担也就越大,半途放弃的话,有多少人会为此失望,烧的热情岂能就此熄灭,能走多远就走多远,还是那句话,尽力无愧于心就行了……”
皇甫翟闭目沉思,忽然开口说道:“军督大人,你这份心思令在下想起一个人,您可曾听闻过寒王浞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