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明远想到此处,心里也是欢喜,仿佛白花花的银子出现在面前,心里哪里还能想到自己的子民。
方廷看胡明远听到这个事情,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却似乎有一副兴奋的表情,一时不解问道。
“部堂大人,你说这李明涵歹不歹毒,这是要把我们都拖下水啊!”
“这个主意确实有些歹毒,不过这李明涵也是为了能完成今年南洋订购的七十万匹丝绸的订单,都是为了朝廷。”
方廷没想到胡明远会这么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大人莫非觉得李明涵这办法可行?”
胡明远收了一下情绪,直接说可行吧也不好,何不把决策推给方廷。
想到此处,胡明远自己都开始佩服自己是个天才,没错,眼下胡明远心里就是觉得自己是个天才。
“这个办法风险是大了点,莫非方大人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这话问的极为高明,方廷也一时怔住了,自己还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一时间也是尴尬。
“说出来也不怕部堂大人笑话,卑职还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胡明远心中知道这方廷定然也不会有什么好的办法,不然的话也不会特意跑来跟自己说这件事。
这明显是想把自己也拉下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方廷此刻也觉得这是唯一的办法。
胡明远心中明白,此刻正是自己放出王炸的时候了。
“本官也就不瞒方大人了,首辅老人家来了密信,叫我们既要完成改稻为桑,还不能过于激化稻农,孰轻孰重方大人不会不知道吧?”
方廷自然知道孰轻孰重,但是这明显是个坑,虽说是李明涵早已经挖好了,但是明知道是坑自己还要跳,这口气方廷无论如何也是咽不下去。
胡明远知道这方廷心里的想法。
“方大人是气不过这李明涵出了这般主意?”
方廷急忙答话。
“部堂大人慧眼,正是如此,这李明涵出这么个损招儿,卑职丢了性命是小事。但是让首辅知道他老人家的门生被一个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丢了首辅他老人家的脸那就是大事了。”
胡明远听言心中一阵好笑,明明是方廷自己怕出事受到责罚。此刻却一副为首辅处处着想的姿态,话说的这般滴水不漏。
平日里还真没看出来,这方廷居然还有此等心思。
看来不给方廷吃颗定心丸,这办法还真实行不了。
“方大人说的极是,我等也不能让他李明涵看戏,干脆把他也拉下水,到时候万一出了事,谁也别想跑。”
方廷等的就是胡明远这句话,急忙问道。
“愿听部堂大人高见!”
胡明远捋了捋胡须。
“这些年李明涵借着江南织造局的身份也捞了不少油水,眼下江南织造局和南洋谈成了七十万匹的丝绸,所以李明涵才会急着给我出这么个主意。
我们完不成改稻为桑,李明涵就交不了丝绸,所以我们现在就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