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低沉老气的声音在一旁说道:“你身体中异术之力已经被青眼鱼的血侵蚀,没有任何作用了。”
“可是……沐沐姐……”清河瘫坐下来,魏灵诗本想将他扶起来,不远处的楠震天冷哼了一声,“小姐,我们该走了!”
魏灵诗虽然不忍丢下清河,但看见楠震天已经慢慢走远,无奈之下只好掩着泪水,将清河放在地面,跟上了楠震天。
“呜呜呜……对不起,大哥哥,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呜呜呜,对不起……”
清河沉默了少时,他知道楠震天已经走远,用着最后一丝力气撕心裂肺的喊道:“你们不是东临人!”
远处的楠震天听见清河的话驻足了片刻,轻笑一声,道:“我们是和你一样的人……东临人。”
天空中的日沉入西面的红霞之中,一抹夕阳拉长了两人的影子,楠震天与魏灵诗走到官道上,那里有一辆马车早已恭候他们多时,待两人进入马车之后,寂寥的官道上响起了咯噔咯噔的车轮滚动声,马车消失在夕阳余晖下……
楠震天走后,清河一直沉默,木子平看着他的样子有些难过,于是走到清河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瞎子别难过了,咋们现在还年轻,有大好的时光,要是你觉得无处可去,就跟我去木府,我保准让你吃好喝足,到时候你只要……”
“跟我去剑冢!”木子平刚还没说完,一旁的洛千寻喊道,“你放心,那个女人跟在我们身后这么久,我都没有丝毫的察觉,肯定不会那么容易死。”
木子平见洛千寻说话一本正经的样子,心里一下子不舒服了起来,吼道:“这人我要了!别和我抢人。”
清河依然沉默,没有回答两人的话,直到半晌之后才开口说话:“这里是哪?”
“你问这个干嘛?”木子平有些疑惑。
“快告诉我!”清河喊道。
“这里是桑树林,怎么了?”木子平回答道。
清河若有所思的想了想,鼻子拼命的嗅着周围空气中的一个气味,然后便朝着一个方向奔去,木子平与洛千寻见状,也跟了上去。
三人在桑梓林里一路朝南,桑树渐渐稀少,前方出现了一片巨石林,每一块巨石都有五六人叠罗汉那么高,其中的小径上全是细小的石子,清河穿过石林,来到石林的东南角。
这里有一片翠绿的草坪,草坪有一栋桑木吊脚楼,屋顶是一片火红色的杜鹃花,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里的杜鹃花没有一点枯萎的迹象。
吊脚楼前有七阶木梯,木梯的两侧雕着一个人面鹰身石象和一个正在怒吼的凶狼石象,看起来像是两尊门神。
清河快步跑进吊脚楼里,推开了那扇暗红色的紫檀木门,木门里的摆设很奇怪,刚进门看见的就是一个巨大的墨砚,墨砚上放着数百支毛笔,笔尖都沾着墨,但整个屋里却看不见一张纸。
墨砚的后面是一堆从房梁垂下的白纸鹤,这些纸鹤密密麻麻的悬挂在空中,在晚风中摇晃,几乎透不出一丝光线,整个屋里感觉有几分诡异。
不过清河也看不见这些,他一进门就径直朝着旁边的小房间跑去,这里面是沐沐平时休息的地方,里面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
小房间里的摆设很朴素,就只有一张木床,木床上连被子也没有,这是因为沐沐一般都不睡觉,只是坐在床上发呆。
而此时床上却有了一张兽皮袍子,清河刚走到床边,耳边突然传来了拔剑声。
锵!
“死!”
兽皮袍子下窜出一人,头戴鬼面,身穿黑衣,手里的剑闪着寒光,朝着清河心口刺去,清河还没反应过来,耳边又是锵的一声。
洛千寻右手五根手指捏住了剑尖,左手一把掐住那人的脖子,右手用力一拽,将那人手里的剑扔到了墨砚旁。
可洛千寻还没来得及掀开那人的鬼面,只觉得手上一空,那人竟然化作了一缕白烟,只剩下一件黑衣和鬼面。
“怎么可能!”洛千寻惊讶的说道。
清河嗅着空中白烟的气味,心中一惊,大喊道:“快跑!”
说着清河一把拉住洛千寻,纵身一跃,两人从小房间的木窗撞了出去,身子刚落地,身后便传来了一阵轰鸣声。
吊脚楼里火光四射,接连不断的爆炸声响起,才过一会整个吊脚楼都变成了废墟,木子平这时才到,他正好看见了这一幕,被吓得站在草坪上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