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跟利润无关,而是薛一梅让毛家丢了脸,让他堂堂毛家二老爷成为了康平镇的笑柄,让他年都过不好,还要承受大哥的训斥!
这仇恨,总有一天他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陈善德见毛鹏翔执意跟一个乡下妇人过不去,将这过节硬栽在一个没有见识的妇人身上,摇摇头,开解道:“老朽估计那个叫薛一梅的妇人,肯定不知道里面的水有多深,糊里糊涂的就跳进了陈家挖的坑里。”
“因此,她虽然罪无可赦,但始作俑者应该是陈家才是,你何必跟一个贱妇一般见识?”
你连陈家都不得不忍了,薛一梅就算有错,也是无知之错,要报复的对象应该是陈家才是,更或者说燕王萧睿才是。虽然薛一梅很难逃脱罪名,但陈家才更可恶!
他对毛鹏翔欺软怕硬的秉性嗤之以鼻,觉得他有些本末倒置。
但嘴上却不得不劝说:“你想要收拾一个贱妇还不容易?只是眼下不是最好的时机,这件事要徐徐图之才是。”
毛鹏翔心里不快,忍不住问道:“怎么个徐徐图之?就这么眼看着那个贱妇逍遥不成?我,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他何尝不知薛一梅有些无辜?但事情确实是她惹出来的,陈家又有萧睿做靠山,他这股火无处发泄,不找薛一梅找谁?再说,她就算事前不知道轻重,但事后应该早就清楚了前因后果,也没见她有何动作,最起码态度上得有个表示吧?
可到现在,薛一梅都在装傻充愣,这让他怎么能饶过她?
想到自己今天大年三十儿还要听一个幕僚唠叨,都是拜薛一梅所赐,他心里就非常腻歪,也非常愤恨,却碍于大哥的情面不得不硬着头皮坐在房应对,真的是不爽到了极点!
陈善德见毛鹏翔实在是气恨至极,怕他莽撞惹出事儿来,就想了一下说:“现在傅家不仅和陈家有了牵连,还和宿家有了更深的合作关系,眼下咱们只能咽下这口气,静待来日再报仇雪恨就是!”
“对付一个小小的傅家,不用太过费心思,只要盯紧了他,等到时机成熟,你想怎么报仇都行。”
“可是,你也说了,傅家和陈、宿两家有了关系,咱们就算有一天动他,会不会惹一身麻烦回来?”毛鹏翔不是个怕事的人,但他不怕陈家,毕竟燕王这些年的行事还比较靠谱,是个光明磊落的人,应该不会使一些下作手段。
当然,这只是他单方面的猜测而已,燕王的手段,他还没有机会见识过,不然,打死他也不敢这么说。
别看毛鹏翔自己是个混黑道的,阴狠恶毒,无恶不作,手段也龌龊的很,但却害怕比他还狠的人。
宿家,就是让他发怵的人家。
宿家按理说并没有什么不好的风评,相反,宿家家风清正,是传承百年的耕读传家。
宿家人虽然绝大多数都是正派人,但是却疾恶如仇,性如烈火,有怨抱怨,有仇报仇,比自己还睚眦必报!
惹了宿家的人,很少有好下场的,最好的结果也是断胳膊断腿,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才是最可怕的!
因此,尽管心里恨得不行,对和宿家有了合作关系的薛一梅,毛鹏翔别看嘴上叫得欢,心里还真是不敢付诸行动,怕宿家知道了,自己的结果会更惨!
毛家其实也有不少的护卫和暗卫,有些还是大哥从京城托人高价雇佣来的,据说武功高强,鲜有敌手。可是,这些人因为艺高人胆大,曾经去找过宿家的麻烦,和宿家的暗卫过过招,但是最后全都被打的丢盔卸甲,狼狈不堪。
最让他惊心的是,之后毛家这几个挑战宿家的暗卫突然失去了踪迹,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就这样人间蒸发了,虽然没有证据是宿家干的,但是谁有这样的手段?谁敢招惹毛家?
毛鹏翔让毛重查了很久,才找出一丝蛛丝马迹,证明是宿家下的手。
但毛重却说,这条线索是宿家故意让他查到的,不然,凭他的本事不会有任何发现。
这个结果,彻底震惊了毛鹏翔,也使得他对宿家噤若寒蝉,不敢再招惹,也让他有了一个更清醒的认知。
宿家,是一个比他还狠的对手!
为了达到某种目的,手段甚至可以无所不用其极,自然他也是这样的人,可是,人家武功高啊!
他在自己安全都不能保障的前提下,哪里还敢炸刺儿?替自己拉仇恨?
陈善德看出了毛鹏翔的色厉内荏,心里一阵鄙夷,但心里却对宿家前所未有的警觉起来。
毛鹏翔的性子是个什么样他一清二楚,能让一个无法无天,且有靠山的人束手束脚,不敢动作,宿家还真是不可小觑!
自己虽然常年呆在京城,宿致远也在京城势力不小,声名远播,但他之前对宿致远并没有太多的了解。
说起来宿致远在京城口碑非常不错,什么温尔雅、君子如玉、清隽内敛等好词,全都被冠在他的头上,知道他的夫人当年因为难产身子不好而过早去世,且宿家富可敌国,一些世家豪门家族,哭着喊着想要和宿家结为秦晋之好,可是却都被他婉转拒绝了!
理由则是,自己心里还念着妻子,想为妻子守孝,想等妻子出了孝期再说。
听说现在已经有好几家的名门千金等着嫁给他呢,幸亏他在京城行事低调,还时不时的去南边办事,这才脱身出来。
他在京城吃得很开,很有市场,那些皇子甚至于皇上据说依靠他都赚了不少银子,也因此那些皇子们才能够在京城花天酒地,一掷千金。
就连皇上都称赞过他,说他有点石成金之能,胸怀宽大,是周朝难得的理财能手。
听说皇上曾经想让宿致远进户部,毕竟宿致远可是举人身份,没有考上进士,也是因为他的妻子病逝,因为守孝这才耽搁下来。
但是,宿致远却拒绝了。
理由就是不想皇上为他破例,而且自己可以在商业领域有所作为,但不一定能当个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