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庄公、萧柯率领海盗船只是抢劫商船上钱财物资,而这次行动,他们却劫持了一艘大船回来,还顺便绑架了一百多名商人。
林邵琦自以为认识林风的叔叔,也是他们林家酒坊的老主顾,便让马五来去找林风给他求情,但林风哪会轻易放他走。
为了稳定人心,林风对抓来的这些商人们软硬兼施,先是对他们威胁一番,后以联合组建商团,共同抗击佛郎机商人为名,骗取商人们入伙,并对大家宣告,南澳岛就是梁山泊,他们就像梁山好汉,反对朝廷优待佛郎机人在大明境内经商,反对贪官污吏,但不反朝廷。
这些策略,的确在一部分商人当中产生了共鸣,林风趁热打铁,派人到台湾和福建等地,把马志善及各地的舵主、掌柜的全都请到了南澳岛,像梁山好汉一样在岛上设立聚义厅,大家结为异性兄弟,并承诺,只要跟着商团好好干,将来都能出人头地,甚至能成为一方诸侯。
商人们自然不会轻易相信林风,但他们也没有办法,很多人都看着林邵琦到底怎么办,林风为了拉拢林邵琦,决定让他坐第六把交椅,虽然林邵琦的胆量很小,或许他觉得将来有利可图,最终他答应了林风,为大家树立了榜样。
于是,南澳岛上风云际会,在聚义厅大摆筵席,热热闹闹地庆祝一番之后,开始摆香堂、排座次,公推林风作为大当家人。
林风自然当仁不让,荣登大澳主的宝座,马志善老先生也是理所当然,坐上了第二把交椅,被立为二澳主,接下来是:三澳主庄公、四澳主萧柯、五澳主马五、六澳主林邵琦、七澳主李成怀、八澳主罗阿敏、九澳主蔡德,每位澳主的门下可以设立香堂、开门收徒,统一听从当家大澳主林风的号令。
这些天来,马五把许灵儿藏在了阿萍的闺房中,没敢让她在外面露过面,聚义仪式结束后,趁着大家都在聚义厅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时候,罗阿敏来找许灵儿商议,请她配合马五及团练弟兄们,想办法尽快干掉庄公和萧柯,她来设法控制林风,至于马志善、李成怀和蔡德等人,她曾经试探过,若是能干正当的营生,他们不会选择做海盗。
若这个计划能够成功,就把整个商团交给马五去经营,罗阿敏还希望,许灵儿不要去揭穿林风及她们姐妹的身份,将来找个远离尘世的立足之地,让他们过安静的生活,她们也可以像涛一样,把林风圈禁起来,等他老了、彻底洗心革面之后,再给他自由。
许灵儿答应了罗阿敏请求,但由于庄公、萧柯等人昼伏夜出、行踪不定,一直也没有机会下手,而林风似乎对罗阿敏也有所防备,基本上也不和妻儿在一起过夜。
为了迷惑林风,罗阿敏催着他给马五和阿萍操办婚事,但林风以马五的养父不在南澳岛为由,把这件事情又搁置了起来。
南澳岛聚义之后,在林风的纵容下,庄公、萧柯等海盗们又开始活跃了起来,继续干起了老本行,整日里神出鬼没,让马五和许灵儿等人无从下手。
林风之所以立林邵琦被为六澳主,也是想让他给被抓来的商人做个榜样,自隆庆朝开放海关、准贩东西二洋以来,想像以前那样招兵买马,已经不容易了,正好借此机会,把这些可怜的商人,训练成像萧柯那样的战士。
其实,林风也知道,南澳毕竟是弹丸之地,离大陆也太近了,若在此发展商团组织,在贸易方面与佛郎机人展开竞争,确实有得天独厚的优势;但要想发展武装力量,将来配合羽柴秀吉征大明、降印度,实在不是理想的基地。
况且,海盗们不停地抢劫商船来南澳岛,早晚都会暴露,时刻面临着官兵的围剿,因此,他早就盘算好了,等积累够了战船,手下有一批能征惯战的将士,将来割据台湾,就有足够的资本,可以大展一番宏图。
林风对林邵琦的这艘商船十分满意,唆使庄公和萧柯,让他们多劫持一些这样的商船回来,统一改造成战船。
这两名倭寇果然没让林风失望,他们在南海海域十分猖狂,短短的十来天里,就又抢来了十多艘商船。
林风亲自监工,命工匠们把这些商船全部改造成战船,林邵琦本来就不甘心跟着林风做海盗,看见自家的商船被毁之后,便流着眼泪找马五去了。
马五正在阿萍的闺房中,和罗阿敏、许灵儿等人一起议事,听到了外面的敲门声,罗阿敏十分警觉,赶忙让许灵儿藏了起来。
阿萍过去开门,见林邵琦痛哭流涕的站在门外,问道:“六澳主,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林邵琦伸头往里面望了望,见马五在里边,便冲了进来,跪倒在马五的面前,哀求道:“少东家,救救我吧。”
“邵琦大哥,到底出了什么事?”马五吃惊地问道。
“我家的大船被他们给毁了。”
听了这话,马五和罗阿敏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彼此对望了一眼。
“林掌柜,你觉得你还能回得了家吗?”罗阿敏问道。
“将来我还得跟着大当家的,一起出洋做买卖,他们毁了我家的大船干吗?”
罗阿敏无奈地摇了摇头,讲道:“说实话,干了这行买卖,恐怕再也回不了头了。”
“邵琦大哥,我问你,你想当海盗吗?”马五问道。
林邵琦赶忙摇了摇头,这时,他忽然发现,许灵儿从躲藏的地方走了出来,像看见救星一样,上前双手抱拳,讲道:“千户大人在上,请受草民一拜!快救救我吧。”说完,偷眼看了看马五和罗阿敏,看看他们如何对待这名锦衣卫。
其实,为了许灵儿的去留问题,刚才阿萍已经和她姐姐争执了半天,因罗阿敏还不清楚林风的真实想法,在她看来,一旦放走了许灵儿,南澳岛就保不住了。
见大家都在等着自己的答复,许灵儿答道:“邵琦大哥,这些天来,我和马五、阿敏姐妹在一起,也在不断地想办法,恐怕你还得忍耐一些时日,请你一定要恪守自己的良知,不要失去做人的底线,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把你救出去的。”
大家又劝了一会儿林邵琦,马五带着他离开了这儿。
庄公、萧柯等人的疯狂行动,终于惊动了福建和广东两地的巡抚,他们分别以千里加急的速度上奏朝廷:在南澳附近的海域,突然出现了一伙身份不明的凶残海盗。
内阁急命五军都护府提督,调集粤闽两地的官兵前去镇压。
罗阿敏天天催促林风,让他派人到琉球去把酒坊老掌柜请来,赶快给马五和阿萍办婚事,林风天天尽可能的躲着她,忙于训练新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