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牧寒已经来敲门,给她递了一杯牛奶。
喝了一半。
她喝不下了。
“靳先生,你帮我喝掉。”
靳牧寒喜欢给她泡牛奶安眠,但自己并不喜欢喝。
酸奶还可以。
但沈千寻要求的,他只好帮忙喝剩下的一半。
外面,夜色像一张黑网,笼着整座城。只余一抹朦朦胧胧的月光悬挂。
有靳牧寒的陪伴,在新住处的第一天夜晚,果然不难熬。
在他的哄睡下,思绪沉沉,很快进入梦乡。
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因为那封奇怪的信,梦境里的梦也跟信有关。
“千寻,你看,又有爱慕者给你写信啦。”同桌的女孩声音甜甜,她手夹着一封粉白的信封,神色揶揄。
是周晴晴。
沈千寻放下包,接过那封信,只是嗅了嗅,闻到一股熟悉的茉莉花香,便说:“是同一个人。”
身后一直埋头赶作业的女孩跟着抬头,露出那张白净的脸,她是胡静儿。
“是一直没有署名的那个吗?”
沈千寻不置可否。
周晴晴抱着本,“那个人给千寻写信为什么不署名啊?而且,一送,就是三个月呢。”
胡静儿分析,“有两个原因,一个原因是对方害羞,自卑,不敢让千寻知道自己是谁,另一个原因,对方很有可能是···”
“是什么?”
胡静儿故作神秘,“变态啊!”
周晴晴顿时浑身鸡皮疙瘩起来了,“吓死个人啦。”她撇了撇嘴角,“我觉得不可能啦,又不是拍电影,现在可是明社会,哪有那么多的坏人啊。”
胡静儿便拿圆珠笔敲她的头,“上次是谁在车站里被装是聋哑人的女人骗了五十块钱,那可是你一周的早餐钱,怎么就这么不长记性,恩?”
周晴晴吃痛一声。
“起初,千寻放了纸条,让他不要再写信了,结果,第二天,信还继续送,字条不见了,典型的自我人格。”
“那,那千寻,你要告诉老师吗?”
沈千寻说:“要。”
跟老师反映之后,老师又因为沈千寻身份特别,先是请了家长来,沈知意来了一趟学校,跟校长反映了,校长很快在教学楼装了好几个摄像头。
沈千寻来学校上课,课桌上终于没有信了。
“对方终于消停了。”
“是啊。”
周晴晴和胡静儿都替她开心。
梦里,沈千寻也松了口气,阴郁散去,跟着露出笑容。
傍晚余阳,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