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刚才那一会儿满满的忧伤一扫而空,冉盈一下坐起身,看着宇泰认真地说:“我是说,她现在整个人看上去都不一样了……具体哪儿不一样我也说不上来,就是……眉眼间都风情万种的。她从前一点都不像她阿姊,可现在倒是有七分像了,原来像与不像,就在那一点体态风韵……”
宇泰笑:“这有什么奇怪?女孩子嫁了人,成了妇人,自然会不一样。”
可冉盈自顾自地摇了摇头,十分费解:“我真是想不明白,怎么会不一样了呢。是因为发式变了吗?从前我觉得同她亲密无间的,可今天,我总觉得和她隔着一层……她是不是瞒着我什么?”
她皱眉挠了挠头,万分费解。
宇泰看着她这幅天真懵懂的样子,忍不住轻声笑了。
他一向怜惜她尊重她,从未有过逾礼之举。所以饶是她再聪明再勇敢,这样的事情,她那个小脑瓜子又怎么想得明白?
他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说:“别乱想了,你以后就会明白了。”
冉盈一听,不依不饶:“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快告诉我!”
宇泰头大了,不由分说就把她往被子里塞:“别胡思乱想的,快睡觉!”
“你肯定知道!快告诉我嘛!”冉盈不依不饶,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宇泰盯着她那张懵懂俏丽的小脸,陡然觉得自己的脸到脖子都烧了起来。他有些慌张地起身就往外走,一边说:“你快睡吧,我困了,我也要去睡了!”
……
第二天天刚亮,辗转一夜难眠的宇泰进宫去了。
见宇泰出了门,冉盈也收拾了一番出门去了。
她出了门直奔馆驿,去找玄成和严冲。
这两人正准备要收拾东西离开长安,见了她来,万分欣喜:“阿盈,你怎么来看我们?”
冉盈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哼了一声:“也不来跟我告个别,就想偷偷走?咱们就这么点交情?要不是刘武告诉我,我还不知道。”
严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都回了长安了,事情也总算告一段落。你就安心等着做柱国夫人吧。我们这样身份的人出入柱国府,没的辱没了你和你的郎君。”
“你这说的什么话呀。”冉盈白了他一眼,又有些犹豫地问:“你们……就不能留下来吗?”
玄成白了她一眼,不悦道:“我才不要。要是留在长安,整日里耳边都是你那位了不起的郎君的各种消息传闻,听多了我会折寿的。”
严冲无奈地摇着头笑了笑,说:“别理他。阿盈,我们野惯了,寨子里还有兄弟们。没准日后,你们又有用得上我们的地方,到时候尽管来找我们。”
冉盈见留不住他们,只得点了点头。然后她左右看看,欲言又止。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说?”玄成对阿盈最是心细,看出她似乎有说什么事。
冉盈有些嗫喏地问:“我在临济的时候就听说,你们这儿有个叫竹羽的……”
“她啊,她已经走了。”玄成完全没有把竹羽放在心上,“那女孩是我救回来的,前阵子走的时候连个招呼也不打。”语气有几分不满。
严冲道:“阿盈,你别多想,也就是宇泰伤重的时候竹羽照顾了他几天。”
“我知道,那丫头喜欢宇泰。宇泰刚回长安那晚,她还跑去璞园见他。”玄成的嘴巴没遮没拦,被严冲用胳膊肘撞了一下,示意他闭嘴。
玄成不满,仍然说:“我说的是实话。他宇泰要是身子正,就别怕影子歪!那晚她去璞园,咱们都没跟着去,谁知道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