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一扭头,身姿潇洒地大步走出了宇泰的营帐。
宇泰瞪着一双凤目眼睁睁看着她就这么出去了,气得大骂:“你给孤等着!孤饶不了你!!”
贺楼齐见冉盈一脸得意洋洋地出来,身后还追着柱国愤怒的声音。
他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啧啧称奇:“郎大人好本事啊。可是我劝你还是悠着点儿。把柱国的身子气垮了,要在床榻边侍奉汤药日夜看护的可是你自己啊。”
冉盈得意地看了他一眼,扬着下巴说:“贺楼侍卫,你升官发财的机会到了,快进去看看吧。”说罢扬长而去。
贺楼齐:“?”
这小子怎么整天神神叨叨的?什么升官发财?
翌日,冉盈刚到议事大帐,见宇泰、独孤如愿、苏绰和达奚武都已经到了,俱表情凝重,似是在讨论着什么。大帐里的气氛非常紧张肃穆,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
见她进来,达奚武连忙说:“郎长史也来了,正好帮忙出出主意。”
“怎么了?”冉盈一脸茫然。
她本是来向众人告别的。
昨天跟宇泰那么一闹,她本来还有些心虚,今天一直很小心地绕着宇泰的营帐走,生怕被他抓到又要被罚。可此时见了他,却见他面色凝重,好像昨天的事儿完全不存在一样。
想必是出了什么比“柱国被绑在床柱上不得脱身”更严重的事情。
冉盈的直觉很准,她担心的事情果然还是发生了。
东边传来军报,高欢倾山东之兵自邺城出发,十六万大军浩浩荡荡而来,已直抵并州玉璧。
玉璧处于汾水下游,是王思政一年多以前所建,对晋州威胁很大,所以高欢决定先攻玉壁,再打潼关。
消息传到长安,朝野震惊。
宇泰正倾全国之力在北方和柔然死战,高欢却趁虚举国来犯,这是要荡平关中的架势。
独孤如愿担忧地看向冉盈:“最新的消息是,高欢围城誓要拿下玉璧。玉璧已岌岌可危。”
冉盈握拳咬牙,高肃!是他干的好事!
他勾结了深宫中的郁久闾氏,挑唆她传递消息到柔然可汗庭。
费尽心机挑起长安和柔然的战事,不过是为了邺城的倾巢而出做准备,调虎离山——
如今宇泰正在北边和柔然打持久战,根本没有兵力往东边分。
可是众人皆清楚,高欢汹汹而来,不定乾坤不会罢休。
这是国运之战,胜则横刀立马,一统北方指日可待;
败则千里江山不复,铜雀春深,朱颜暗改。
“如今并州刺史是谁?”冉盈问。
“韦孝宽。是王思政卸任时推荐的。”苏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