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三个字,李昺的心莫名一沉。
于谨转向李虎,说:“今日令郎大婚,孤本不该来迟。可是中途出了点岔子。”
说着,意味不明地看着李虎,又看向李昺。
李虎小心地问:“敢问是何事啊?”
“昨日黄昏我接到秘报,河阳的独孤如愿有异动,秘密带了一千人前来长安。擅离职守是重罪,于是今日我亲自带人在半路堵截他——”
话说到这里,如罗燕已经沉不住气地叫起来:“你把我姊夫怎么了?”
李昺一把拉住她,将她掩到身后。
于谨傲慢地打量了她一番,说:“独孤如愿大败,已经收押在监了。孤已经派人去河阳抓捕他的家小。——这才来迟了。”
“你这个坏蛋!”于谨话音刚落,如罗燕已经扑了出去,挥手朝于谨抓过去。
于谨眼疾手快,手下轻轻一挡,又一推,如罗燕已经狠狠摔在地上。
“阿燕!”李昺连忙上前扶住她。
李虎变了脸色:“柱国,就算独孤如愿犯了什么事,柱国也不必到犬子的婚礼上来耀武扬威吧?”
于谨目光如隼,盯着李虎:“你和独孤如愿打得什么主意,当孤不知?”
此言一出,门外忽然响起了刀甲相撞的声音,两队明火执仗的士兵闯了进来,将厅内的宾客团团围住。
“于谨!”李虎大怒,将手中酒杯用力往地上一摔。
大厅的暗处早已埋伏许久的十几个刺客也手执利刃冲了出来。
四下里顿时乱作一团。
有人想往门外跑,却在门口猛的停下脚步,惊恐地大喊了一声:“那是什么?!”
众人朝门外看去,李府的墙头上爬满了手执弓弩的士兵。
于谨大喝一声:“谁都不许动!出这个门者格杀勿论!”
众人吓得纷纷安静下来。
宾客里有胆大的,质问于谨:“于柱国,你在李府的婚礼上搞这么一出,是不是太失礼了?!”
于谨理都不理他。他占了上风,缓缓地环视了一下四周,冷声道:“李虎,你和独孤如愿串谋,图谋不轨,如今独孤如愿已经收押在监,我看,你也束手就擒吧。”
“于谨!你串通高氏,谋害宇柱国,你才该束手就擒!”如罗燕毫不惧他,气得大骂。
四下里顿时嗡嗡声响起一片。来的都是朝中重臣,听到如罗燕的这句话,自然是十分震惊,一时都摸不准眼下到底是个什么局势。
于谨鄙夷地看了她一眼:“你急什么?大理寺逮捕李氏全族的时候,当然也有你的份!”
李昺立刻将如罗燕重新护在身后,大叫了一声:“于谨!我和她还没进行合卺之礼,她还不是我李家的人!你逮捕我们,跟她无关!”
“哦?我来早了?没关系,我可以在大狱中为你们举行合卺礼。”于谨鄙夷地一笑,随即发号施令:“将这个屋里姓李的,和如罗氏全部拿下!”
周围的士兵刚要动手,外面冲进来一个跑得满头大汗的士兵,冲到于谨面前大声说:“柱国!不好了!杨忠……杨忠伐蜀的三万大军回师,本是应该直接去雍州,却……却忽然调转方向往长安而来,现在离长安只有二十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