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斐言拿着已经批过的件出去，办公室安静下来，只有偶尔响起的纸页翻动声，以及敲击鼠标和键盘的清脆声响。
半小时后，周昀添停了下来。
他看了眼搁在桌面上的手机，松了松领带后，拿起手机给容穗发了条信息：“晚上十点，黑金。”
发完，容穗很快回了消息过来：“周总可算是想起我来了……我一定洗白白提前等着周总光临。”
后面还附带了个小爱心。
周昀添觑了眼，没再回。
对于她和周昀添的关系，容穗看得很开。
想在这个圈子里混得有模有样，身后没人是不可能的，但既然一定要选一个，她自然要选择最可靠又最合心意的。
显然，周昀添是最佳选择。
九点，容穗就到了黑金，把带来的衣物和其他日常所需用品，简单归置了一下，她就去冲了个澡。
冲完澡出来，已经十点过了。
空旷没有人气儿的房间里还安安静静的。
容穗走到客厅，开了电视，百无聊赖看了会儿，然后又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
她打了个呵欠，给周昀添拨了过去。
不料，连续打了两个电话都没人接。
容穗放弃了。
她估摸着周昀添要么是有事耽搁了，要么就是忘了，今晚多半是不会来了。
容穗决定不等了，关电视睡觉。
周昀添凌晨后到的黑金。
开门进去，室内的灯都开着，亮如白昼。
他在客厅里扫了圈，径直推门进了卧室，跟着就听到一阵阵含糊不清断断续续的呓语声。
与客厅一样，卧室的灯也都开着。
周昀添在门口驻足了两秒，抬脚走了进去。
深灰色的床上，隆起小小的一堆。
容穗已经睡着了，只不过睡得并不怎么好，身体蜷缩着在床边，手紧紧揪着身上的被子，眉头紧锁，脸上满是被泪水洇湿的痕迹。
周昀添站了半响，终于听清了几个字：“杀……杀……我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