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盈伸手拉住他,哭着说:“你舍得让郎英死吗?郎英不想死……”
宇泰见她哭得两眼通红,鼻尖也通红,小嘴撅成一个委屈的形状,那鼻子下面还流下了一点晶亮的鼻涕,鼻子一抽一抽地往上吸着,一副憨态可掬的模样,不禁笑了。
原来是为了这个。
他哄着她,说:“郎英纵然万般好,可我总不能和郎英成婚吧?这是早晚的事啊。”
他抬着袖子帮她把鼻子下面的鼻涕擦干净,顺手将她揽过来,直觉得爱她爱得简直心发慌。这家伙平日里刁钻古怪聪慧过人,偶尔闹一闹小孩子脾气,也甚是可爱呀。
“可是……可是做郎英好痛快,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可以交很多朋友,还可以建功立业当大官……没有人笑话他说,你怎么还不回去嫁人?也没有人会指着他说,你不可如此放浪形骸,于礼不合……可是冉盈什么都做不了!冉盈只是小小地喝两杯酒,就要被你黑着脸罚这罚那……”
想到伤心处,冉盈干脆借着酒劲埋首在他怀里放声大哭。
帐外的侍卫们听到隐隐传出的居然是冉盈的哭声,都不约而同地向后看去。
看样子不是骂了就是罚了,从来没听她哭得这么伤心过。
几个人相视一笑,又往外走了两步,仔细听听,听不到哭声了,这才站定了,一脸严肃地继续值夜。
柱国训妻,必须要全力支持。
宇泰看冉盈哭得那样委屈,几乎要失声笑出来。这傻孩子,为这个竟伤心成这样?
他一面给她擦着眼泪,一面软着声音安慰她:“这是什么大事,还值得哭成这样?你做冉盈,我也准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也准你交朋友,有什么事都会同你商量,有难题了也会找你帮忙,听你的意见。这样可好?”
“真的?”冉盈听了,止住了哭,泪眼婆娑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又问:“那还可以扮成男子去喝花酒吗?”
宇泰的脸瞬间黑了:“不可以!”
心里暗骂,这狗东西,趁着他心软,就妄想得寸进尺,那鬼心眼真是没一刻不转!
还想继续去喝花酒。
看来是前两次跟李昺他们去花楼喝酒,找了几个舞姬作陪,左拥右抱的乐趣不少啊。
冉盈见他脸色微变,连忙双手用力往上一攀,整个人像只猴子一样挂在了他身上。
她撒娇问:“阿泰,你说,你是更喜欢郎英,还是更喜欢冉盈?”
“当然是冉盈。”冉盈又聪明,又娇俏,又可爱。郎英却只会气他,气得他都要折寿了!
冉盈却继续撒娇,追问道:“为什么呀?郎英为你做了那么多事,可你居然还是喜欢冉盈!”
宇泰被她追问得头大如斗,疼得快炸了:“你哪儿来那么多奇怪的问题?能不能想点正经事?”
真是身体都快被她气垮了!
帐外的铁卫们面无表情地守卫着郎英的卧帐,提防着有人忽然靠近。
一阵寒冷的夜风吹过,莫那娄不禁缩了缩脖子,摇着头想,我们这侍卫当的……这天寒地冻的全都要守在这儿……是不是也太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