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了按眉心,道:“罢了,此事往后再议。时辰晚了,你先回去吧。”
赵辰转身要走,又听赵峥说道:“和晴若说一声,今日王妃的话,让她别放在心上。”
赵辰闻言愣了一愣,点头应下,转身出了门。
走在王府后院的路上,赵辰抬头看了看见不到月的夜空,长长叹了一口气。
不止是因为削藩,还因为赵晴若。
胜仗而归,他以为自己终于能护好阿若,护好自己。但是他还是谁都护不住,只能看着赵家入着一场困局。
脑子里思绪杂乱,而心情则是烦躁得让赵辰恨不得即刻拿起长剑冲上沙场杀敌。
赵辰又叹了口气,停住往自己屋里去的脚步,转身朝王府外而去。
“少爷,少爷您去哪?”仆从见状忙问道。
“去找人打一架。”
……
架是没有打成的,赵辰只是去了一趟范府,把范云拽了出来陪他喝酒。
越是心烦的时候,就觉得酒越是香醇。
范云陪着赵辰将这一顿酒喝到了天将亮才结束。所以第二日他去秦王府和祁政商讨秋猎之事时,就是一副蔫蔫的模样。
今年祁谨突然想拾起旧规准备秋季围猎,年初便定下了这桩事。如今算着日子,虽还有一月有余,但也是不远了。
虽然祁谨让慎王和礼部一起筹备此事,但是祁政也要做些自己的安排,便把范云叫了过来。
可事情还没说几句,范云的疲态却已是深重。
“你这是怎么了?昨夜莫不是和江逍风去了花楼?”
祁政看他一直耷拉着脑袋,便问了一句。范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朝云郡主劝安南王自请削藩,和安南王妃争吵,而赵辰为此烦忧找他喝酒的事情说了。
祁政听见赵晴若劝赵峥同意削藩,愣了一愣。
“当真?”
“是啊。”范云道:“赵辰可为这件事愁死了。让我陪他喝到了天亮。王爷对此事怎么看?”
祁政垂眸思略一番,道:“朝云郡主很是聪慧。”
范云其实问的是削藩一事,但见祁政这样说,他也没有多话,主要是因为宿醉以后头疼得实在厉害。
祁政抬眸见范云这副模样,开口道:“罢了,今日你先回去吧。秋猎的事情改日再议。”
范云听见这一句如获大赦,弯身谢过便赶紧回了府。
祁政见他走得这般匆匆,轻笑着摇了摇头,又想起了范云刚才和他说的事。
朝云郡主能这样想,确实出乎他的意料。
祁政想起那个小姑娘,微微思量,开口道:“元德。去张府请张远来,本王有事和他商量。”
……
今日不必上朝,所以张远听祁政找他,便赶忙来了秦王府。
落座后,张远便开口道:“此次秋猎四皇子也要去,而筹备又是慎王负责,殿下是该谨慎一些。尤其是三位藩王都要前去,到时候若是有人故意生乱,怕是会对殿下不利。”
元德去请张远是并未言明缘由,张远便认为祁政叫他来是为了商讨即将到来的秋猎,于是自己先开口说了这一番话。
祁政也先不打断他,而是接话道:“本王已让范云去挑选这次带去的精兵,也让江逍风盯着京中跟去的各府仆从。若是生乱,想来也能够保全好自身。”
“不过……本王今日请张大夫来,却不是说这件事的。”
“敢问殿下所为何事?”张远问道。
祁政顿了顿,道:“上次你提起的成亲之事,本王也有一个人选。”
“卿觉得,朝云郡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