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听严冲说,你们天亮就要去潼关。”
“军机要事,不便透露。”宇泰语气平淡,连头都没有回。
“不管公子去哪里,可以带上我吗?我可以为公子煮茶洗衣……”
周围的几个侍女听到这话,都互相看了看,面露嫌恶之色。
仆兰吉几个人看着竹羽,都有些不解。阿冉被高肃带走了,这里怎么不知从哪里又冒出个女子来?
宇泰看了看面前的众人,说:“就这么安排,你们先去休息一会儿吧。”
众人虽好奇,但也不好强留在这里,便都退出了湖心亭。
宇泰见他们都走了,这才和竹羽说:“不必了。行军打仗不便带着女子。你也没必要跟着去吃这份辛苦。我早就说过了,你不是我的侍女,不用做这些事情。”
“公子是嫌弃我出身低微吗?”竹羽半低着头,语气艰涩。
“我不是嫌弃你,但是我们本来就没有什么瓜葛,你何必如此。”宇泰念着重伤时承她的那些好,强压着性子。
竹羽听了这话,心里一酸。
她那样任劳任怨照顾他那么久,衣衫都为他换过……他竟然说他们没有瓜葛。
“可是……可是她也和公子一同行过军打过仗对吗?”她怯怯地反问。
宇泰这才举目又细细地将她打量了一番。末了,他冷笑了一下,说:“我带着她,不是煮茶洗衣的。我带着她,是要她为我出谋划策,提剑杀人的。”
竹羽的脸色一白,低下头说不出话来。
宇泰依然念及她当日衣不解带地照顾他的情分,缓了缓口气,说:“竹羽,你不用事事都和她比。你的心事我已知晓,也已和你说得很清楚,我这辈子只会聘她为妇。”
“若她已经死了呢?或是在晋阳委身他人了呢?”竹羽气不过,开始咄咄逼人。
宇泰听了,脸色一沉。
竹羽见他脸色变了,眼底迅速蒙上了一层雾气,在月光下显得楚楚动人。
她低声哀婉求道:“竹羽就做个侍妾不行吗?或者,只做个端茶送水的侍女,只求留在公子身边,不行吗?”
旁边的两个侍女不约而同地翻了个白眼。
阿冉当初那句“宁与白衣为妻,不与天子为妾”已经成了这帮小侍女的人生至理,现在听到一个女子没脸没皮地求着给公子做妾,都在心中十分鄙夷。
真不要脸!
这女子和女子的差距啊,还真不止从妻到妾那么大。
宇泰听了这话,忽然失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