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赟不看别人,只直直的看着宁海,摇晃着身子,微微一拱手,就算是做了一揖。
“晚辈夏赟见过宁宗主。”至于上座的其他人,夏赟选择性的失明了。
是的,在他看来,如今那些人,连让他打招呼的资格都没有。
原本的大长老也傻愣在了原地,他没想到,之前提到的人,这么快便见面了。
夏赟也不能宁海回话,抬起头后,直接又道“想来宁宗主也知道我来此的目的,如此便将人交出来吧,就不劳你们照顾了。”
红菱盯着夏赟看了半晌,磨了磨后牙槽,咬牙切齿道“夏道友还真是好教养,一入门便先将我们弟子打了,你就不觉得这么做不合适么?”
夏赟笑道“哦?不合适么?既然你也知道不合适,又为何要抓我们的弟子?”
红菱冷笑“我们为什么抓你们的人,你心里就没点逼数?非要我将留影石怼在你脸上?”
夏赟听到留影石三个字,挑了挑眉头“沧澜宗做事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谨慎小心呢。”
“是啊,不谨慎小心点,这件事又怎么能说得清,毕竟我们也讨厌和你们掰扯。”
夏赟点了点头“所以呢?你们是不准备放人么?就像当初囚禁柳星儿一样,也打算将我宗弟子囚禁到死么?”
“呵!柳星儿?你对我宗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了解的倒是不少。”
“是啊,毕竟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嘛。”既然注定站在对立面上,他当然也多了解一下这个当初舍了他的宗门。
何况这件事也不算多隐秘,毕竟知道的人还是很多的,不说沧澜宗的弟子,便是京城下的那些世家也没有不知道的。
五长老接过话头“既然你能找到这里,想来也已经知道,他们三个干过了什么。
说囚禁什么的未免有些过了,只是希望贵宗能就此事给我们个交代,等我们满意了,这人我们自会归还。”
夏赟脸上带了疑惑“咦?他们为什么会误伤人,竟是没和你们说么?是为了做任务啊!说来我们暗堂的行事作风还是和你们执法堂学的呢。”
五长老冷笑“尔等还真是高抬我们了,我们哪里敢和你们暗堂相提并论。”暗堂就是那又脏又臭的地痞流氓,就你们,也配?
夏赟却不接这一话茬,继续打太极道“你看,我们也给了交代,人我是不是可以带走了?”
龙傲天放下茶杯“这交代未免有些敷衍了吧,你觉得这等说词,我们会信?”
夏赟摊手“交代是你们要的,给了你们又不信,我这未免也太难做了。
所以你们想要什么样的交代,让他们三人以死谢罪么?
当然了,如果这是宗主的意思,这三人我就不要,就当送你们做交待了。
毕竟这是你们沧澜宗的地盘,我们两宗又有过节,人死了也只能怪他们命不好了。”
这句话无疑是变相在说沧澜宗仗势欺人。
不得不说,夏赟的说词和态度顿时便恶心了不少人。
苏绵绵一时间没控制住更是爆了粗口!
金辰也生气,却也还记得大局为重,他死死的拉住苏绵绵的手臂,目光却异常冷漠的盯着夏赟。
坐在脚落里,一直没有掺和进来的楚墨瑾也眯起了眼睛,这人自私而又冷漠,他想要救那三人是假的,让沧澜宗背负恶名恐怕才是真的。
然而这个时候宁海却笑了“小友何必将一件小事说的这么夸张,弄得好像我们沧澜宗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一般。
我们要的无非是一句道歉,何必牵扯到人命上去。”
夏赟面露不解“道歉?何故而道歉,若我所记不错你们的人似乎并未受伤吧。反而是他们三人在被抓捕的过程中受了伤。
宁宗主,您可知道有句话叫士可杀不可辱?
我想今日您非要让他们道歉的话,或许他们更愿意选择死亡。”
这回沧澜宗的众人,便是反应的再迟钝,也明白了这夏赟是什么意思,他恐怕从来就没想过,让那三人活着回去!
夏赟装模作样的透过门,看了一眼外面的天空,叹了口气“看天色,也不早了,既然贵宗实在不愿意放人,我也继续多做停留,就当他们命不好了。”
说罢,夏赟一挥手,便打算带着他身后的十几人离开这里。
然而谁曾想,他晃晃悠悠的尚未走到门口,一道如同利刃般的风直接自他身边荡过,而他眼前的门,也咣当一声合拢了。
夏赟先是一怔,随即沉了眉眼。
他转身阴森森的看向那高位之人。
只见宁海依然笑得一脸和煦“既然来了,我希望我们都能拿到一个满意得答案。”
夏赟的声音已经不复之前的轻松,甚至还带了几分冷意“您这是什么意思。”
宁海摇头“小友倒也不必对我抱有如此敌意,我只是觉得一直是小友在说话,未免对于我们来说有些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