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打开,突然响起一声嗓门洪亮的男音:
“沈衍,你火急火燎地喊我过来,就为了让我治你那破鸟?”
声音戛然而止。
白浔赶来时,看到素来将自己打扮得一丝不苟的好友,竟一副衣衫不整、满脸憔悴的模样,差点没狠狠摔个跟头。
本想损他一嘴,但见他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还是收住了嘴。
他将随身的药箱放在一旁,放慢脚步走了过去。
卿卿安静地躺着,如果忽略它那小小的、僵直的肢体,就和睡着了一模一样。有一回卿卿还在他面前装死,那叫一个轻车熟路。
他可没忘记这小家伙还没驯服时,啄了他多少口,可如今怎就
白浔叹气。
人们总是喜欢在失去之前,将回忆刻得更深。
…
“求你,尽最大的能力,查清它的死因。”
沈衍难得对他用恳求的语气。
多年挚友,白浔怎会不懂他的意思,眼下除了小公主,就属沈衍最难过了。
他不再耽误时间,开始仔仔细细检查着。
不多时,白浔便微眯起眼睛,面色不佳。
怎会
竟还是与疫症相同?
单看表层,症状确与现下的瘟疫如出一辙,这是毋庸置疑的。
可他总感觉这其中怕是没那么简单,真相藏得越深,就越要抓住细节。
继续检查了几遍,他又发现了卿卿内侧的羽毛中竟还藏有少许残留的分泌物。
他小心取了一些,仔细辨别着。
“嘶”
他也有些拿不准了,本以为可以循着这些蛛丝马迹,找到真正的致命因素。但现在,他暂时也无法直接看出这其中的门路。
他需要时间。
“可否将卿卿借我几日?”白浔抬头问道。
沈衍点头。
卿卿带回来时,还有一口气,可还没撑到白浔到来,就这么突然的逝去。
同时,也带走了他最后的一丝念想。
“你放心,我会尽力的。”白浔仔细包裹好卿卿,轻轻拍了拍沈衍的肩膀。
他知道沈衍一向看重情意,卿卿又格外聪明伶俐、讨人喜爱,他花费了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就这么没了。
换他也无法接受吧。
白浔跟着婢女出了沈府,刚踏出府,就看见一名宫女模样的女子急匆匆赶来。
他再三看了几眼,发觉竟是小公主身边的引梅。
“引梅姑娘。”他礼貌颔首。
“白公子。”引梅向他恭敬行了一礼,往日可爱的脸颊布满愁容,“公主想知道卿卿的情况究竟如何了。”
白浔却有些为难。
想起方才沈衍的那副样子,思索片刻,还是决定将真相告知。
与其给了希望后破灭,倒不如没有期望。
引梅看着他轻轻打开包裹好的绒布,里面躺着的正是卿卿,闭着眼,双脚僵直着,显然没了呼吸。
“如你所见。”
白浔将绒布又包了回去,叹了口气道:“还望公主切勿过度伤心。”
引梅沉了心,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她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