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魏军包围了柳思牧和邬夏夏二人,明亮的火把将四周照的通明,萧景砚利落地翻身下马,面无表情地从浑身僵硬的柳思牧手中夺过她。
碰到邬夏夏的那一瞬间,他稍稍收了力道,生怕自己在失控下伤到了她。
他将她揽入怀中,轻轻吻了吻她的眼睛,眼底满是浓厚的思念和抑制不住的后怕。
就差一点,他又险些失去了她
还好,一切都来得及。
“萧景砚”
邬夏夏还没反应过来,呆呆地任由他摆弄着,直到眼前一片黑暗,她挣扎地动了动。
“夏夏别怕,很快就好了。”萧景砚亲昵地覆在她耳际低语着,“沉夏台那儿都处理干净了,不过还是有些气味,待会回紫宸殿,嗯?”
萧景砚再次抬眼时,眼里已是一片冰冷,仿若在看一个死人。
“柳思牧,你好大的胆子!”
“今日掳走朕的皇后,他日是不是就敢觊觎朕的江山了?”
柳思牧攥紧掌心,背上几乎被汗液浸透,但事已至此,他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既然今日必定难逃一死,他索性豁了出去,勇敢地对上面前那双阴狠的墨瞳:“陛下,您真的爱娘娘吗?”
萧景砚冷笑,气极:“朕爱与不爱,她依然是朕唯一的皇后,是朕的女人。”
他挥了挥手,命人将他拿下。
柳思牧怒从心起,拼命挣扎着:“你根本不配得到她!娘娘她从来喜欢的都是自由”
他面色惨白,望向男人身后的那道倩影,眼底满是悲伤。
对不起娘娘,终究是思牧无能……
他不会连累她的,他会揽下所有的责任,信中每一个字都深深刻在他脑海里,连同着那些见不得光的爱意,一起埋入地下。
邬夏夏怔怔地看着他,好似从他眼中看到了不对劲的东西。
她轻声问他:“柳大人,我与你仅仅有过几面之缘,你为何”
柳思牧苦笑,他没有回答,而是大大方方地看着她。
他还是没有问出那困扰他几月,也在漫漫长夜支撑着他信念的东西。临死之前,只要能这样安安静静地看着她,死也足惜。
只可惜,他没能带她彻底离开,这是他最大的遗憾。
“娘娘,您只需记得,这一切都是思牧心甘情愿为您做的。”
邬夏夏不明所以。
紧接着,眼前遁入黑暗。
萧景砚捂住了她的眼睛,眼底的怒火蔓延,他盯着眼前的男人,挥了挥手,慢条斯理地开口:“杀了他。”
“不——”邬夏夏大惊,刚想开口阻拦,却只听一声刀划破皮肉、刺入人体的声音,紧接着是男人痛苦的闷哼声。
她身子止不住地颤抖着,不可思议地抓着男人的手:“萧景砚,我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你怎能”
“他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已是死罪。”他淡淡地回了一句,仿佛只是碾死了一只蝼蚁。
萧景砚拿下覆在她眼前的手,转而穿过她的腰身,将她抱在怀中大步走向了宫中。
“是不是吓到夏夏了?”
他的眼中恢复了温柔的神色,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使出浑身解数安慰着她:“我去给夏夏请个太医来可好?”
邬夏夏的确是受了惊吓,她安静地蜷缩在男人怀里,不停地回忆着方才发生的事。
刺客、柳思牧、死了、萧景砚
这一夜就像是一团团迷雾压在她的脑中,本就疲惫不堪的她再也撑不住,终究在男人怀中沉沉地睡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