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院判心思重,不急这一时。
“那我就不远送了。”
蒋院判点了点头,带着医箱朝着院外走去,易辞紧跟其后,一直把蒋院判送到院门口,看不见影子了,才看向青衣。
“公主,还不快些走,这是做什么?”青衣似乎有些焦急。
易辞扫了她一眼,温吞的说道:“送送蒋院判。”
青衣不解的哦了一声,蒋院判要走就走,有什么可送的,公主可是金枝玉叶,怎么还去送一个太医。
虽然这么想着,但青衣还是不敢说出来。
刘管家向快步走向了易辞,他望着易辞这幅温吞的样子,真是急的要跺脚了。
“公主哟,快些走吧,王爷都快急死了,就等着公主您了。”
易辞抬眸扫了他一眼,眼中并无其他情绪,只是冷冷的道了声:“走吧。”
一行人快步到了西厢。
刚走到门口,易辞就听见屋里哭哭啼啼的,时不时传来一两声尖锐刺耳的叫喊声,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
易辞抬脚走进院门,靖王坐在主位上,刘氏、何氏一次坐在了靖王的左手边,剩下几个孩子在两边依次排开,她抬眸一一扫过。
好像都到齐了。
易辞从她们的目光中越过,一路走到靖王跟前,落落大方的行了个礼。
“父亲。”
靖王原本蹙起的眉头被她这一声父亲抚平了不少,似乎是因为仙竹公主很少向他行礼的缘故,所以觉得有些新鲜。
“坐吧。”靖王的嗓音相对于柔和了些。
易辞谢过之后,入了右侧的第一座。
刚路上听青衣说过了,大抵上是因为易影重病在床连宫里的太医都瞧不出毛病,说是只能准备后事了。
靖王暴怒不已,现如今死马当活马医的叫她们来想法子。
不过连太医都瞧不出什么毛病,她们这些妇人哪里知道这些,说是想法子,倒不如说是刻意针对她了。
当然靖王是不会针对她的,这多半不是靖王的意思,大抵上是刘氏出的馊主意吧。
至于靖王这边不过是关心则乱罢了,他也想给易影谋一线生机,所以任何法子都想试试。
“郡王才多大啊,这么小的年纪就要承受这些。”刘氏嘤嘤的哭声打断了易辞的思绪,“公主啊,你也真是下得了这么狠手,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的一母同胞的亲兄妹,你怎么……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情呢!”
她哭啼的叫喊着,似乎是自己死了儿子一般。
易辞看着她有几分漠然。
她倒是想看看她们想玩什么花样。
刘氏见易辞没吭声,心下更是一喜,认定了易辞这是没话反驳了,要换了平时,她还不得跳起来跟她吵。
刘氏掩去眼底的喜意,又嘤嘤的哭了起来。
“影儿好歹是你的哥哥,我看他长大,现在怎么就落得这么一个结局,我……于心不忍啊,你说说你,两兄妹吵架做什么不好,你非得雇人去打他,郡王从笑便娇惯,哪里受得了这断腿的痛苦。”
易辞漠然的看着刘氏,她这话表面听起来是在痛惜易影,实际上就是提醒着靖王,易影的伤是因为她。
就算易影死了,也是她的错。
她是不知道刘氏想做什么,不过单单凭这些说辞,是绝对没办法伤害到她的。
易辞抬眸扫向刘氏,温声说道:“二姨娘也知道我和皇兄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啊。”
什么知道不知道的?她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