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怎的如此狼狈?”他走上前恭敬的行了一礼。
鸿悲道长见状,微微颔首回了一礼。
“无事,只是方才遇到了仙竹公主,贫道劝说了她几句。”
仙竹公主?
魏洵朝着四周看了看,心中有了答案。
“难不成鸿悲道长就是公主口中的疯和尚?”他笑着,竟觉得有些滑稽。
鸿悲脸色依旧如水一般的平静。
“若是仙竹公主说的,应当是贫道没错了。”他抖了抖沾满泥土的袈裟,“这公主太过于野蛮。”
魏洵看了看他一身狼狈,又想到刚刚易辞方才的态度,瞬间猜出了事情的原委。
“鸿悲道长不了解公主,她是个并不是那种人,或许是道长说了些她不爱听的话,才那般姿态的吧。”
虽然魏洵这么说,但鸿悲明显不信。
“公主……身上的血性太重了。”这样的人难以交谈。
“出身在皇室,最难得的便是血性,魏洵就当鸿悲道长在夸她吧。”魏洵不以为意。
“有血性是好事儿。”鸿悲不赞同魏洵的观念,“但此女的野心太重,她想反命,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魏洵哭笑不得。
“没想到鸿悲道长也有生偏见的时候。”他与易辞认识这么久,怎么会不知道公主是个什么人?
她那般淡泊名利、无欲无求的人又怎么会野心勃勃?
“公主身怀绝技,却宁愿世人把她当做一个痴儿,这般心胸连魏洵都自愧不如,实在不知道鸿悲道长为何厌恶与她。”
“就是因为如此,贫道在说她野心勃勃。”
何出此言?
“公主为何要世人觉得她是一个痴儿?”他一脸平静的看向魏洵,“她越是隐藏,就证明她的野心越大,当年越王勾践忍辱负重、卧薪尝胆,最终苦尽甘来,大败吴军,此等行为与现在公主的作为有何区别?”
当年越王的能忍常人所不能,所以成了佳话。
谁人愿意当痴儿?
“这等心性让魏洵公子钦佩,难道魏洵公子就没有想过公主为何要隐藏实力吗?”他语气平淡,可一言一语都直戳魏洵的心。
“若非野心勃勃,公主又为何要承受世人的辱骂?”她在世人面前装出一副刁蛮任性,风流浪荡的模样,不过是让别人对她放心警惕。
“此女终会成为祸害。”鸿悲道长双手合十,闭目念到。
魏洵没有吭声,他也许是有想到过。
但又觉得不可能。
仙竹公主乃是女子,更何况皇上待她又如同亲姐姐一般,她过的无忧无虑,能有什么野心。
连靖王都没有的胆子,她这个不过十五岁的丫头怎么能有?
“魏洵世子太瞧不起公主了,此女的心性必成大楚后患。”他望着天边,他之所以答应陛下留在灵隐寺是因为师父曾说大楚有一劫,他需明辨是非,保住大楚这将近三百年的基业。
也许是师父说的这一劫,便是这个女子吧。
“鸿悲道长言重了。”虽然他一贯的尊重鸿悲道长,但在仙竹公主的问题上他不想退让,“即便公主有野心,也是利于大楚,绝不可能成为祸害。”
他说的坚定,让鸿悲也有些惊讶。
不曾想此女收买人心的本事也如此强悍,他一面摇头一面朝着桃花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