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尽于此,蒋院判才挫败的叹了一口气,一面安慰自己。
有天赋的孩子脾气不好正常,正常。
安抚了两句,他道了一声告退转身出门去。
卞珩心知易辞想要好好休息,一面遣散了屋内的小丫头们,包括青衣都被她赶出去了。
正当易辞以为卞珩也要走的之后,他搬了一般凳子坐在了她的身边。
易辞有些犯浑。
“你还不走?坐在这里做什么?”他问道。
那个少年安静的坐在他的卧榻边,眼中如月一般静谧,一身雪白的衣衫衬的霎时好看,他浅浅的笑了笑。
“公主打算怎么处罚驸马?”他像是话家常一般的说着,一面抬着手给易辞斟了一杯茶,“此时易温城还在牢中呢。”
易温城是自愿入牢的,她当时也没有吩咐,只是易温城跟他说,这是大罪,需要公主亲自押回公主府关入牢中。
如果不是他自愿的,以现在易辞的本事也捉不住他。
所以说,何必呢?
“本公主又没抓他。”易辞接过茶水,一饮而尽,“他做着现在的姿态是给谁看的?”
忏悔吗?
想到此,易辞又觉得自己没有资格怪罪易温城。
“卞珩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只是如今驸马在狱中不吃不喝的,这样下去怕是坚持不了几天。”他又好言相劝。
他很会这话,这一句话拨动到了易辞的心弦。
她很清楚。
其实易温城再来晚一点,杀了靖王的就是她了,现在最应该被关在牢中的人是她。
罢了。
“不是什么大事儿,放他出来,晚点叫来同我一起用膳吧。”易辞揉了揉额角。
她啊……
自诩明白了一辈子。
最后到底还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此生恐怕也要悔恨一生了。
易辞闭上了双眼,把所有的情绪都隐藏到了眼中。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卞珩正看着他。
经过此次,这个女孩子好像长大了不少。
——
皇宫
“陛下,万万不可啊,长垣将军一死,我前线再无能领兵之人,此时卫贼已经霸占了大楚四座城池了,若继续退守下去……恐怕……恐怕……名都的百姓也将流离失所。”张詹士很少出来谏言,但是这一次他是真的忍不住了。
皇上不肯派兵支援,前线战事紧张,百姓流离失所,已经有几十万百姓死于卫贼的刀下,这个数字是从大楚立国以来的第一次,而现在,皇上竟然还在叫将士们退守。
昏君!昏君啊!
只贪图自己享乐,竟不顾前行百万百姓的死活,这样的人何以为王?
宣平候站了出来。
“张詹士认为应当如何?”他斜睨着瞧了他一眼,“停战这十年,卫军韬光养晦,此时的实力比起十年前更是让人恐惧,十年前就已经不敌,如今更是无法比的,张詹士是想要将士们去前线送死吗?”
话怎么是这么说的。
张詹士摇着头。
“那边疆的几十万百姓呢?那大楚的江山了,那这几百年的基业呢?通通都不要了吗?”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