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确实,承恩候如今在狱中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虽说主谋是宣平候,但也少不了这位大理寺少卿的帮衬。
春元不喜贡蝉这番言论,但还是把帕子递了上去。
“这些事情怎么是小姐可以控制的,小姐都为了长垣将军跟老爷翻脸了,做到这般田地了,行不通的事情就是行不通,小姐切莫自责。”春元宽慰贡蝉,但言语中却能听出她对曹措的不满。
贡蝉理解,却也无奈。
春元只能看见她对措的好,可有何尝知道措为了她能放弃一切呢。
她看着看着头顶的桃花出神。
“宽衣解带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易辞闻言轻笑了一声
“不曾想贡小姐竟是个痴情种。”她出声打趣。
易辞一生没尝过痴情的滋味,自然是不能懂的,所以她也没办法理解,贡蝉看的出来。
“感情这种东西是互相的。”她从石桌上捏起一片桃花,“若非措。真心待我,谁又会愿意为了一个人赴汤蹈火。”
她喜欢桃花,措也喜欢。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这是措对她说过的话,也是她听到过最动听的情话。
突然贡蝉嘴角勾起一抹笑,她突然想到了那个少年红着脸同她磕磕绊绊说情话的样子。
也想起了那个少年承诺日后要在院后种一片桃园,两个人相依白首。
“赴汤蹈火吗……?”易辞念叨出声突然一笑。
哪有那么多痴情,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什么桃之夭夭,什么终不悔,全是空话。
情话谁都会说,信了的人才是真愚蠢。
不过易辞也不会说的那般直接,她从桌上摘了一颗葡萄往嘴中送去:“贡小姐莫要担心,长垣将军福大命大不会有事儿的。”
但愿如此。
她又是一阵叹息:“公主叫我贡蝉便好了,既然是措的恩人,也就是贡蝉的恩人,他的债我都要分一半。”
“算不上债。”易辞起身抖了抖袖袍,“本公主不是什么圣人,此举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无需言谢。”
贡蝉一笑。
“听闻仙竹公主是个性情的主儿,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她说道,声音恢复了几分之间的气势,只是因为方才哭过,声音还嘶哑着。
易辞不以为意。
“传言还说本公主是个花痴浪荡的泼妇。”她看向贡蝉,“你觉得传言可信?”
“没有空穴来风的流言,公主这般大气让那些小心眼的人瞧去了,一传十十传百保不准落得一个浪荡的罪名。”她笑道,“流言这种东西,真真假假,半真半假,但只要心如明镜,自然分得清是非黑白。”
有意思。
“你是第一个敢直言本公主浪荡的。”她笑了笑,“不过本公主很喜欢。”
果然,能征服曹措那般臭脾气的女子,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