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会保长垣将军不死,我会救他出来。”她抬头正对着曹冕那双漆黑的双眼,“可是,我失败了。”
“这不怨你。”曹冕皱了皱眉头,说起这些话的时候却觉得别扭的很。
公主是想在他这儿讨一个安慰吧,这样她就不会太自责了。
易辞突然站了起来,她总觉得她说的话没什么意思。
跟曹冕说这些,总感觉实在推卸责任一般。
曹冕似乎也察觉到了公主的心思。
“公主不必自责,没有公主曹家也是死路一条,公主在为了曹家努力,叔叔一定记恩还来不及怎么会怨公主?”他出声宽慰。
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安慰公主,但是他觉得这样易辞能好受一些。
易辞嗯了一声,不在吭声,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她竟然踢着鞋子在牢房之中转了起来,这个莫名其妙的举动惹得曹冕有些好奇。
“公主在做什么?”曹冕出声问道。
易辞抬头看向他。
“听说牢中的死气太重,活人长期住在这儿容易积病,我在这儿转一转,在牢中添几分活气就不容易生病了。”她笑的天真,就好像在认真许诺一件宝贵的事情一般。
让曹冕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这是迷信,公主回去吧,这里面待久了不好。”
她自然知道这是迷信。
承恩候‘自尽’,尸体被拉出牢狱,再到曹冕被关进来,中间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就算清理也不可能清理的太干净。
她想找找有什么线索,能证明承恩候不是自尽的。
想着,易辞觉得自己踩到了一个硬物。
她移开身子刻意挡住曹冕的视线,眼神自然的朝着脚下望去,脚下的玉佩落入易辞的眼中,她的眼睛突然如同被蜂蛰了一般刺痛了一下。
这是……靖王的玉佩……
易辞握着拳头,低首看着那枚玉佩。
面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心底却在发颤。
是靖王?
不,不可能。
靖王没有理由要对承恩候下手,这种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她装作脱力的样子,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一面迅速的把玉佩收入袖口之中。
曹冕确是真的被她吓到了,赶忙起身走过去把她搀起来:“公主金枝玉叶待不得这等阴暗的地方,还是快些出去吧。”
这一次易辞没有再推辞。
“确实有些承受不住。”她揉着额角,做着一副难受的样子看向曹冕,“我便先回去了,你自己小心着点,晚点我会来看你的。”
她絮絮叨叨的念着,知道最后曹冕应了一声,她才踉跄的走出牢房,刚走远,卞珩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面钻了出去。
曹冕不知道他方才躲哪了,也不觉得奇怪,卞珩这个人本身就是一个奇怪的存在,所以不管他做什么他都不会惊讶。
“公子先回去吧,公主现在估摸着就要回公主府了,若是回去了没看见公子,估计又又麻烦了。”曹冕甩了甩袖袍,走到最角落盘膝坐下。
卞珩微微一笑。
“不会。”她会先去靖王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