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多怨我,多怒我,也不管你知道些什么,但你需要明白的是,你是我仙竹公主的驸马,只要我不开口休了你,你永远都是。”她看向易温城,朝他走近,“你胆敢生半分心思就是忤逆,就是忤逆,本公主就有权处死你,能接你驸马之位的人比比皆是,我不需要一个逆贼。”
她盯着易温城满脸的认真,脸上却见不着怒意,后者垂眸望向她,看着她那双澄澈认真的眼眸冷笑了一声。
“所以才说你恶心啊。”他径直越过易辞,朝着松园内走去。
易辞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凉气,再度睁开眼之际,眼底一片淡然,就好像是刚刚发生的事情与她无关一般。
说不生气是假的。
易辞本事想来好好聊聊,即便是道歉,她也做好了准备,虽然说她也没有哪错了。
走到梅园门口,易辞停了下来。
卞珩躺在凉椅上,一身雪白,与天间浮云融为一体,衣袂一直耷拉到了地面,偶有几片梅花落在他身上,却被他不经意间的侧身抖到了地上。
她走了进去,卞珩躺在凉椅上并没有睁眼,只是微微笑了笑。
他肯定知道她来了,易辞也没有把他叫起来的意思,只是挑了个离他最近的位置坐下。
“方才我去了松园。”易辞望着成片的梅花喃喃开口,声音不大,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卞珩听的。
躺在凉椅上的卞珩身子微微动了动,嗯了一声,似乎在告诉易辞他在听。
得到回应,易辞心中只觉得有些闷,一轱辘的全部吐了出来,把刚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给卞珩听。
但说完她又有些后悔了。
卞珩也是皇上的人。
易辞自嘲的笑了笑,偌大的岁寒府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还真是可笑。
她准备起身离去,这时,卞珩开了口:“公主太拘泥于靖王和燕王的事情了。”
他挣扎着起身,从凉椅上坐了起来。
“公主莫不是忘了,在公主小的时候是怎么对驸马的了?”他语气温和,像是一阵清风一般拂过易辞的耳边,直接却又不失温柔。
易辞盯着他,旋即笑了,笑的很无奈。
她怎么忘了,她现在是仙竹,仙竹曾经对易温城做过许多许多过分的事情。
摔了他爹送给他的琴,打断过他的腿,杀死过他的精神支柱,更让他在需要朋友的年纪变得孤立无援。
“我给忘了。”
卞珩听到这个回答似乎并不惊讶,反而像是松了口气一般,有些心安。
“忘了是好事儿。”他看向易辞,“这也就表示公主已经忘了原来的那个公主,公主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
卞珩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依旧,笑的温温的,没有异样。
易辞盯了他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
“是嘛……”她随意的敷衍了一句。
卞珩点了点头应了一声是,一面站起来帮她斟了杯花茶。
“公主不必挂怀。”他把茶碗推到了易辞面前,笑容旋即绽放开来。
“记住了你是公主殿下,你的开心天下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