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们不解,他哈哈一笑,道:“我只是不记得了,可修为能力还是在的,自然看得出来你们修为都比我了得,既然咱们相安无事,自然少不了二位的倾力相助。”
敖忆看了爻离一眼,并不多语。
厉寻真道:“既然我姐下落不明,我这做弟弟的也该去找找看。如此,便与三位在此别过了,日后若是有缘,咱们定要把酒言欢一番。”
敖忆和花花点了点头,也这么目送着厉寻真的离开,期间有一次,他走了几步突然回头来,眼神中似有诸多疑问而不得解,可也只是弱弱的看了看三人一眼,终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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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林中,深夜。
敖荀踏着轻盈的步子穿过大半个树林,又转个了弯朝另一个方向走去。他周身浮着七八个如拳头般大小的气泡,气泡中溢满了清澈的溪水,于冷清的月光中闪烁着淡淡的光,晶莹剔透。待来到深处,他停在敖沐面前。
敖沐在树下盘膝而坐,微闭着双目凝神调息,此时的他虽是日夜兼程有些吃不消,但没了封印的禁锢,倒也气色有所好转。见敖荀到来,他停止了调息,睁开双目笑道:“你回来了。”
敖荀点头,手掌轻摆,一个气泡随即浮向敖沐,道:“你才刚脱离了阵法封印,身子法力都还未恢复,此刻着急赶路怕还很是勉强,要不要多休息些时辰?”
敖沐呵呵一笑,伸手接过敖荀递来的透明气泡,送入口中饮了口水,道:“无妨。天界的兵此时怕是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我们唯有争取这一刻短暂的时间才能有一线生机。要是再被抓回去,只怕你我都会被挫骨扬灰的。”
定定的看了敖沐一会儿,敖荀转了个身一屁股坐到他身侧,微仰着首看向满天繁星好一会儿,又伸手搭在其肩上,道:“老沐……跟我逃亡你真的不后悔吗?”
“阿荀!”敖沐认真看向敖荀,正色唤道。
“好好,我以后再也不说这话了。”敖荀笑了起来,再次将目光移向天空。
两人都不再言语,一时间静得只听得到树林中的虫鸟之声。
“阿荀。”敖沐打破了这沉默。听闻他的声音,敖荀转头看向对方,但见其若有所思的开口询问道:“有一件事,我想问问你。”
敖荀道:“何事你说。”
敖沐又思考了数秒,道:“在鬼城的时候,破阵期间,我见爻公子的修为似乎略高你一筹,可是发生了什么?”
闻声,敖荀整个身子一僵,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低下头认真思考起来。许久,待他再抬起头时,目光无比深邃的道:“老沐,我也想问问你,把妹妹交给那个人,真的没问题吗?他真的是你们南海的一名水君?”
敖沐一怔,问道:“何故有此一说?”
沉默了半响,敖荀道:“那个人的修为高深莫测,招招刚烈强势,非我所能敌的。”
“哦?”敖沐皱起了眉,面色凝重起来。敖荀的修为几斤几两他再清楚不过,别说是南海西海,整个龙族同辈之中,没有人能打得过他,以前自己还勉强可以,后来被封印了两万年,早就不同往日了。能比他还厉害的人,竟还出自南海,是被封印期间发生了什么自己不得知,还是那水君本就修为了得,一直深藏不露?可听闻曾经的水君,也就是爻离的父亲,其修为平平,至今仍没能渡劫升仙,又早早调离水君府,如何教导得出这般法术高深的孩儿?
敖荀道:“那日破阵的时候,令妹与我长长短短打了几架,但都并未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后来她为救凡人徒儿不慎掉入阵中,之后那个人就出现了……”
敖荀当时见敖忆为救花花等人,不惜身陷阵法正中并且已回天无力,便没再追着去,他虽有能力与阵法引力抗衡,却还没到达能在阵法之上救人的境界。当他才停下脚步,爻离便出现了,见敖忆将花花等人推给了他,自己则掉入阵法,他双目通红,不惧艰险,拼尽全力想要救敖忆。那时敖荀才看出此等高深的阵法引力,才是真正的对此人毫无影响,他甚至能自由来回,跟飞跃玩耍一样。
然而也仅仅是对爻离个人,在一番倾尽全力都没能救出敖忆后,他竟整个人呆呆的站在如此高频率转动的锁链之上,之后又轻身飘了下来。那时的爻离面色冷冽,目如寒泉,眉头微皱,明明只显示着轻微的不悦,却让人看得心中胆寒,如坠冰窟,似乎只要与他正面对上,气势碾压便能粉身碎骨,神魂俱灭。
敖荀是参加过四海龙王共同出征,抵抗天界收编之战的人,他记得当时龙王只带了虾兵蟹将,力战天界沧帝和数十万天兵,若非输在地势上,输赢还未曾可知。那时候的四海龙王调动深海之源,已是惊天动地的气势,却被此人一个神色比了下去。要说他是区区一介水君,生剐了他也不能信。
爻离离开阵法后也并未多言,健步走向利用巨剑稳固身形的厉寻真,一把抓起他便回身往阵法走去,任凭花花与红苏阻止。后来,靠近阵法时,许是被吵得烦了,一挥手便将红苏仍到阵法中,真正的令她灰飞烟灭了,之后又顺势抓来花花,原本是有意连她也一同丢入阵法,怎知他顿了顿,又给丢到别处去了。此时爻离的手中只剩下厉寻真一人,也任凭他百般挣扎无果,抓着他的衣襟便往阵法中丢。
敖荀从对方的气势中勉强回了神,眼见厉寻真一条手臂已然碰上阵法化为粉末,血液不住流入阵法方向。他大叫一声“不可!”一个闪身极速从空中夺下了人。为了救这人,他还险些把自己也搭了进去,好在修为够深,及时施展了千斤之力稳固身形。可等自己再抬头时,爻离已然皱着眉头盯着他了。
“那么多人你用谁不行,这是敖姑娘用命救下的人,你难道要她白白死去吗?”敖荀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