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原因,只是像世上得了癌症一样,不知为何这样的事会落到自己头上。
话语间,天边远处忽然传来红鸾的叫声。
迁鸢再熟悉不过,她忙放下筷子,看向阳台外:“红鸾怎么也来了?”
众人都看向宽敞的阳台处,几乎都站了起来,焦点全往一处去。
只有九里,什么都看不到,她问:“你们看的是什么?什么红鸾?”
所天勖和水连天视力最佳,离远看到常传谦跟在红鸾身后,是跟在身后,并非骑在红鸾之上。
常传谦不是和迁鸢心意相通的吗?那为何明知她在此还直向而来?
所天勖立马意识到有事要发生,大喊:“迁鸢,快走,传谦不知何故飞来了。”
迁鸢无限纠结:“今天除夕,我离远看他一面都不可以吗?”
“我看传谦表情和行为不妥,你俩心意同步,你感应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迁鸢这才慌了:“糟糕了,我丝毫感受不到他的想法了,怎么会这样?”
申荼说:“怕是,又有人故意捣乱了,真是的,也不让我们好好吃个团圆饭,我就想看看,有谁胆敢这个时候来示威宣战,难道不知道此地聚集诸神吗?”
辛相映问:“诸神?”
申荼解释:“我打个比方而已,用词夸张了些。”
其实他心里清楚,解释不解释都不相干了,因为接下来,难免一战,在座的人,全都逃不掉。
所天勖大喊:“迁鸢,你还愣在这里干嘛?你还不快走?”
迁鸢也感觉到常传谦不妥了,她说:“我怕传谦有事。”
“他再飞近一百米,就真的出事了,快。”水连天也知道,红娘和月老共同出现,必然惹祸。
迁鸢这才不得不去开门要走。
“走楼梯不够快,你直接从阳台飞走吧。”所天勖说。
方才的气氛还是轻松愉快的,但忽一下就变得很紧急很严重的样子,辛相映和九里也跟着慌了起来。
程千帆倒还算淡定,反正水连天在身边。
倒是炎宜年,虽然好奇地张望,但并不见急切。
迁鸢身手利落,尽管还是穿着红裙,但一个翻身,她就翻过阳台栏杆,动作十分干脆漂亮。
炎宜年这才大喊:“危险。”
但迁鸢已经飞远,红裙飘飘,悠扬在空中。
平时不与迁鸢相处的人,吓了一顿,但见她能凌空而行,大大松了一口气。
迁鸢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紧随红鸾之后飞来的常传谦。
终于,可以离远看他一面了。
上一次和他如此接近,还是上一任魔警在作祟。
因为那次,枉枉断送了阿嫲的姻缘,今天与阿嫲同席,她仍有点内疚,虽则此事她也是无辜受害者。
迁鸢难过起来。
此刻,她多想直接奔向常传谦,管他什么姻缘红绳,管他什么世间情缘,管他什么职责,她只想可以站在常传谦面前摸着他的脸颊,抱住他。
不是今天才这样想的,几乎每一天都想。
但最后,她还是咬了咬牙,几乎把嘴唇都咬出血来,才转移成意志力,控制自己远离常传谦。
她需要以常传谦为焦点,以最开的速度直径地远离他。
尽管很远,尽管看得不清晰,但大家都能感受到迁鸢在落泪。
程千帆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突然?”
水连天走到辛相映面前,说:“帮忙,将我身上红绳解下来。”